谢菲菲这话一落下,清平郡主就想捂住她的嘴,长宁公主却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笑吟吟的看着傅六姑娘,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傅六姑娘自然听出了谢菲菲口里的拈酸之意,不管她心里怎么想,面上却表现得很是大方,“谢姑娘过奖了。”一副不与对方多做计较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越是彰显着她作为胜者的高高姿态,谢菲菲心里那把火烧得更厉害了,忍不住道:“谢姑娘你又何必过谦,我听人说傅六姑娘才华出众,待会儿行酒令的时候,可要好生请教一二。”
对方咄咄逼人,傅六姑娘终究年轻,便点头应下,“既然谢姑娘有如此雅兴,我自当奉陪。”
眼见这两个女人没说几句话就掐了起来,长宁公主看热闹正看得出神,就被贴身侍女轻轻拉了拉袖子。长宁公主便出来打了个圆场,安顿傅六姑娘坐下,便找了个机会从宴会上抽出身来。
“怎么,出什么事了?”长宁公主问道,侍女们都知道她的脾气,没什么要事的话,是不会扫她的兴的。
侍女低声禀道:“公主,虚昙和尚那边出事了。他的贴身财物被人偷得精光,虚昙和尚派人送信说,公主送他的那颗夜明珠也在其内。”
长宁公主听到这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好好的,虚昙那里怎么会招了贼?”又问侍女,“这事没有报官吧?”若是真的追查到了那些被偷财物的下落,尤其是那颗她送给虚昙的夜明珠,她和虚昙两人的私情也就瞒不住了。现在长宁公主只希望那盗贼拿了这些财物以后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侍女道:“没有,虚昙叫人送信只是想请公主示下,看看这事如何善后。”
长宁公主自从相中了沈默以后,就看不上虚昙了,如今自己送给他的财物被盗,长宁公主对虚昙越发不满,不耐烦道:“算他没蠢到家,派人告诉他,就说以后没什么要事就别派人过来了,好好的做他的和尚。”
侍女会意,知道长宁公主大抵是厌弃了虚昙,回头就派人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告诉给了虚昙和尚。
好好的突然出了这事,长宁公主便没了什么心情主持这榴花宴,加上她最想见的那个沈夫人也没来,长宁公主喝了几杯酒便离席了。
长宁公主性格喜怒不定,众人早都已经习惯。如今她离席而去,众人反倒都自在了一些,比她在时倒还热闹几分。
行酒令的时候,谢菲菲便找着机会,非要与傅六姑娘切磋一番。傅六姑娘在家也是饱读诗书,自然也不惧她。结果,也许是谢菲菲太过浮躁的缘故,最先败下阵来,倒让傅六姑娘借此机会扬了名。
谢菲菲原本是想压她一头,出出心中的恶气,没想到却给了对方扬名的机会,气得不行,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清平郡主拉住了。
榴花宴上发生的这些事,在家里养胎的林溪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她也没闲着,林二老爷那边终于派来了两个有经验的管事。这两个管事都是从福州来的,林二老爷写信给他那个朋友黄通的时候,无意间提了一下他这个侄女的夫婿刚中了解元,如今想要组建商队,问他要两个人手。黄通不仅是一个经商好手,眼光也放得比较长远。
他知道林二老爷的侄女婿是解元后,自然动了结交的念头,说不准对方有一天还能派到福州这边为官,就算不在福州这边做官,将来也有用的上对方的机会,因此他精挑细选了半天,终于挑了两个既老成又精明的管事。
只是由于其中一个管事替他去浙东办了点事,所以不免耽误了许久,到如今才把人送了过来。两位管事一位姓陈,一位姓黄。陈管事三十来岁,看着就很精明强干,黄管事年纪要大一些,长着一副忠厚样,但是却有一手打算盘的绝技。
林溪问过他们的话以后,就知道这是两个难得的管事,同时觉得把这两人都安排到商队里有些浪费,便问他们两人意见,“除去商队外,我还准备在京城开家书坊,你们二人谁愿意留在京城帮我打理书坊?”
两位管事只说一切听从二奶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