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觉得以后反悔的人应该不会是自己,不过林溪既然这么说,他也就顺势道,“我答应你的事,哪次没做到过。”
林溪听了他的话,方才得到满足,可是心里还记挂着刚出生的孩子,“孩子现在由谁看着?”
沈默道:“你再睡一会儿,早知道我不该来吵醒你的。”
林溪道:“我已经不困了,把孩子抱来吧,我还想给他喂奶呢!”
林溪记得初ru的珍贵性,当下就想让孩子吃到这珍贵的初ru。
沈默看她精神确实不错,这才出去让请来的ru娘吴氏把孩子抱了进来。
孩子已经被包在了大红色的襁褓里,林溪接过去时,孩子正睡得香甜。
吴氏赞道:“小少爷真乖,生下来只哭了几声就不哭了,奴婢刚才给他喂了点水,他喝了几口便睡了。”
林溪含笑把孩子接过,只觉得孩子那么小,那么可爱,怎么看都看不够。原来生之前,虽然有一点感觉,可是当孩子真正生出来以后,才体会到什么叫血浓于水。
林溪亲昵的把孩子抱起来亲了一口,却没想孩子因为她的动作被惊醒了,睁开了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
林溪的心都快被融化了,“夫君你快看,孩子睁开眼睛了。”
夫妻两个还沉浸在这惊喜当中,孩子忽然哭了起来。
吴氏忙道:“奶奶,孩子这是饿了。”
林溪忙撩起衣襟,准备喂奶,却又看见一旁坐着的沈默。沈默只当他在,可能会有些不方便,便轻咳一声,“那我就先出去了。”
沈默走后,林溪便在吴氏的帮助下让孩子含住了奶头,也许跟她生产之前经常吃催奶的花生酪有关,总之孩子很快就吸出了奶汁,林溪还能听见他小口吞咽的声音。
林溪看着孩子在她怀里吃奶的样子,满足的不行,只觉得原来做母亲是这种感觉。
可是很快,林溪就又体会到了当母亲的不易。刚生下的婴儿饿得特别快,几乎一个时辰就要喂一次,而刚被取名寓意祥瑞的麒哥又特别能吃,但凡他尿过拉过,就要再吃一下。
庆幸的是,林溪的奶水很足,完全能满足他的食欲。但是过一个时辰就要喂奶一次,饶是林溪年轻身体好,也觉得熬得不行。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为什么大户人家的女人都是请奶妈,而不是自己喂奶,实在是喂奶太辛苦了。
不过有得必有失,林溪觉得用这点辛苦换来以后孩子的亲近,还是很值得的。所以沈默劝她让ru娘带着孩子睡时,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因此麒哥从一生下来就一直跟着她睡,几乎没怎么离开过她的身边。
麒哥满月的时候,因着他们在京城的亲戚不多,林溪和沈默商量以后,决定不大办,只请几桌酒就算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满月酒那天,来道贺的宾客却不少。有的是沈默的同僚,有的却是因着沈默在内阁任侍读这一层关系来的,总之来的客人完全超出了他们夫妻的预计,最后林溪只得叫人去酒楼定了几桌上等的酒席送过来。
客人们都走以后,林溪粗粗扫了一眼客人们送来的礼单,便吓了一跳。翰林院的同僚们倒罢了,翰林清贵没多少油水,他们送的东西也是寓意大于实际的东西。可是有些根本不认识的客人,送的东西却是贵重得多。其中有一张礼单尤为显眼,上面写着上好的乌龙茶二十斤,大红袍茶两斤,高丽参十支,野山参两支,鹿茸三对,上等燕窝十斤,罗墨二十盒,澄泥砚两方,金玉如意各一对。
林溪看过以后,便问沈默:“这个客人怎么送我们这么多贵重的东西?”
沈默看了看礼单上的名讳,神色平静,“这人是吏部的一个主事。日前我在内阁帮了他一个小忙,想来他过意不去,才趁着这个机会道谢。既然他都送来了,你就收下吧,不然他该多想了。”
林溪没想到还有这等内情,好奇的问了句,“你帮了他什么忙?”
沈默道:“其实也没什么,他把送交内阁的折子弄混了,把阁老们要的官员名单换成了官员们考核的名单,我看他急得满头大汗,趁着各部的折子还没来得及交给阁老们,替他把那份送交的名单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