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忱道:“太子妃可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朱大人?”
朱衡朱大人,苏氏马上就想了起来,这位大人的忠心那是不用说的了。可是这位朱大人现在却远在外地,苏氏正要再说什么,一个小太监匆匆走了过来。
小太监附在赵忱耳边说了几句话,赵忱便对苏氏道:“这事回头再说,我先走了。”
苏氏看着赵忱匆匆离去后,反反复复思索了一下赵忱所说的提议,然后便唤来了自己的ru母章嬷嬷。
“曾奉仪怀有身孕以后,膳食都是御膳房的张太监负责,我记得他是你的同乡,这个人是否可靠?”
章嬷嬷道:“太子妃好好的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看苏氏的脸色郑重无比,章嬷嬷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慢慢道,“张太监是因为家贫才入宫做了阉人,老奴与他接触过几次,还帮过他一个大忙,应该可以信得过。”
苏氏点点头:“那就好。回头你替我给他捎个口信,要他千万要对曾奉仪有一段时间胃口不好的事保密。”
“这个不用太子妃叮嘱,我早跟张太监说过。”
苏氏和赵忱这边安排一切事宜的时候,不知情的曾奉仪依旧在自己的寝殿里安心养胎。
为了她的身心着想,苏氏从未跟她透露过太子被禁足的事,也让身边服侍的人不要告诉曾奉仪。
因此曾奉仪虽然胃口不是很好,但是心情却保持得很好。唯一困惑的就是,从前一直给她把脉的刘太医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了。
对此,苏氏解释给她说,李贵妃偶感风寒,刘太医被她叫去调养身体了。
事实上,李贵妃确实感染了风寒,为了怕过病气给元洪帝,李贵妃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元洪帝跟前服侍了。
李贵妃在照顾元洪帝一事上确实精心无比,连着几天没见李贵妃,元洪帝心里着实牵挂她。
二月中旬一天,天气非常不错,阳光也好,元洪帝病了这么些天,偶然动了要出去走走的念头,便说要到李贵妃的关雎宫看看。
李贵妃正半靠在软榻吃药,闻听元洪帝来了,忙下榻行礼问安。
元洪帝虚扶了一下,“都老夫老妻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李贵妃只娇媚一笑,“臣妾这里正病着,皇上又来做什么?”
元洪帝伸出右手握住了李贵妃的手,“好几天没见爱妃你,心里着实挂念。”
李贵妃掩嘴笑了笑,“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喝完苦药就不用再吃蜜饯了。”
不过话是这样说,等李贵妃吃完苦药,底下人照常捧上一攒盒蜜饯。
李贵妃用银签挑了粒酸梅,自己含了一枚,又给元洪帝挑了一粒,亲自送到他嘴边。
元洪帝这段日子苦药喝得不少,这酸梅正对他的胃口,便一连吃了好几粒。
李贵妃生怕过了他病气,等他坐了一会儿,便催他回去。
可是元洪帝刚依着她的话站了起来,就觉胃里一阵翻滚,不仅把刚才吃的酸梅吐了出来,还把中午吃的午膳也吐了个干净。
李贵妃站起来一边给他拍背,一边吩咐底下人去请太医。
不多时,太医院的院判卢太医就匆匆跟着小太监过来了。
卢太医刚给元洪帝诊完脉,李贵妃便问道:“怎么样,皇上好好的怎么会吐了?”
卢太医脸色有点不对劲,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方才道:“皇上呕吐不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是中了一种毒药。不知皇上刚才可吃过什么?”
“中毒?”李贵妃立马吓得变了脸色,“卢太医,你可不要乱说?”
卢太医叩头道:“微臣不敢隐瞒,皇上的脉象确实是中毒的表现。”
元洪帝呕吐过后,胃里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难受,听到卢太医说自己中了毒,他不由沉了脸色,“朕的一日三餐都有人试毒,卢太医这么说,莫不是说有人在朕的饭菜里下毒?”
卢太医忙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想问皇上一句,您今日有没有吃过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