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给家里修书一封,让他们谨慎点才好。
沈默从翰林院回来以后,林溪便把礼单递给了他,“我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礼能不能收,便都先放在了一边,等你回来再说。”
“先收下吧!这些是官场的惯例,不收的话只怕他们还会以为我们嫌送的礼太轻。”
林溪道:“可是若真收了他们的礼,将来他们的家里人犯了错,不会叫我们包庇吧!”
沈默笑道:“你想太多了。通判只是知府的一个副官,哪有那么大的权力决定人生死。他们送礼也无非是让我看在同僚的份上,不去为难他们的家人。真要是他们的家里人出了什么大事,到时要贿赂的也只会是当地的知府。”
林溪这才放心,原来他们送礼是怕沈默找借口为难他们在临川的家人,她还以为这些官员是提前贿赂自家呢!
不过话说到这里,林溪便问起了关于临川府的情况,“你出去游历的时候,有没有到过临川府?”
“去过,当时我跟你二伯父一起去福州的时候,途径的路上就有临川府,虽然与扬州湖州不能相比,可也是一处富庶之地。”
林溪没想到沈默还去过临川府,听到临川府称得上是富庶,还愣了一下,她不认为傅皇后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够说动新帝把沈默外放到这样好的地方,毕竟新帝可不是一个很宽宏大量的人。
难道是沈默那边的人脉起到的作用,想到麒哥满月酒的时候,自家收到的那些贵重礼物,林溪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
看来自己私下托陈三奶奶去求傅皇后的时候,沈默那边也没闲着。
沈默确实没有闲着,外放的任命下来以后,他比平时更忙了。连着好几天,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有天回来,身上还沾染了一些脂粉香气。
林溪自然知道他是为了应酬,可是闻到那股脂粉香气,还是没忍住打翻了醋坛子。
沈默任由她闹了半天,最后等她消了气才老实交代:“废太子那边的情况不大好,他之前对我有提携之恩,我不能不管。而且这次我外放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自然要好生打点一番。”
“那也不至于要你舍身相陪啊!”林溪听到和废太子有关,气才消了一半,但还是有些吃味。
沈默道:“能被我用重金买通的,为人能好到哪去,他们指名要去那种地方,我怎么好拒绝。不过你放心,我没让她们近我的身,这脂粉香是无意间沾上的。”
林溪当然相信沈默的为人,他连通房妾室都不愿意纳,自然也不会看上青楼之人,所以沈默把情况讲明以后,她便慢慢消了气,“以后再去那种地方,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沈默自然应下,“好,若有下次,我肯定会事前派人告诉你。”
林溪方才彻底消气,与留一个不好听的名声相比,她还是更在意不愿让任何女人接近沈默这件事。
不过想到这事,她忽然想到一个能帮忙照拂废太子的人选。
“夫君,那几个官员可不可靠?万一他们这边收了我们的银子,回头等我们离开京城,他们光拿银子不办事怎么样?”
沈默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个可能,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除了买通这几个官员,目前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林溪道:“其实我有个最好的人选,可是我又不想让你跟她再见面。”沈默一听林溪的话,就知道她口中的那个最好人选是谁。
“何止你不想让我跟她见面,我也不想再见她。”
林溪犹豫道:“要不由我来出面,就怕她见到我,不仅不会帮忙,反而落井下石。”
沈默没说话,心里也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为着废太子见上长宁公主一面。
可是现实却没给他犹豫的机会,沈默刚从吏部那边领到任命的文书,就听说废太子病了,病得还不轻。
林溪知道有蒋允仪在,废太子这一病要不了他的命,可是圈禁废太子的环境实在太差,这一病后来足足养了半年多才痊愈,直接导致废太子落下了一身病痛,直至三十岁那年才生下皇太子,后来没等到曾太后所生的皇太子成年就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