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的心情越发沉重了起来,忐忑不安之情溢于言表。
白星澜看她一副快被吓哭了的表情,又安慰了她一句:“老爷子确实是生气,但是他砸棋盘可能也不只是因为恨陆野那个小子,还可能是因为和我爸下了一下午的棋,但是一局也没赢。”
白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喜欢下象棋,退休后迷上了围棋,还特意从日本买了榧木棋盘和墨玉棋子。
他儿子白汝铭——也就是南韵的舅舅——自幼喜欢下围棋,还稍有天资,不过并未走职业,一直将其当成业余爱好,但至少也有职业一段的水平。
围棋这种东西非常的高深莫测,又千变万化,老爷子初学不久,肯定下不过职业一段,但还就愿意拉着白汝铭下棋,并且拒绝让子。
那天南韵给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刚巧赶上他输了一下午的棋,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外孙女要结婚的消息相当于又往大火上加了一把干柴,老爷子彻底恼怒了,挥手就把棋盘砸了。
白星澜略带同情地看着自己妹妹:“要说也是你打电话的时机不太凑巧,刚好撞枪口了。”
南韵叹了口气,无奈到了极点:“我哪知道姥爷那个时候刚输了棋呀,再说了,他下棋什么时候赢过?”
此言一出,大哥和二哥全笑了。
白星澜一边笑还一边说道:“这话也就你敢说,除了你以外,全家没人敢说,我们都怕被老虎咬。”
“这不是重点!”南韵道,“重点是他之前也没跟我提过想让我嫁回东辅的事呀。”
白星澜:“他跟你提了你就能嫁回来?”
南韵不假思索地摇头:“不能。”
白星澜没好气:“那不得了!”
南韵:“但我最起码有个心理准备吧?”
白星澜:“只有你没有心理准备么?我们还没心理准备呢,所有人都以为你单身,结果你忽然就要结婚了。”
南韵知道这事确实是她的不对,有一点点愧疚,弱弱地回道:“我以前不敢跟你们说,怕姥姥姥爷不同意。”
白星澜:“所以一直等到快结婚了才跟我们说?你以为这样姥姥姥爷就能同意了?你就是先斩后奏!”
南韵声音小小地狡辩道:“我要真是先斩后奏,我就应该等领完证再跟你们说。”
白星澜不吃她这套:“这话你别跟我说,留着跟老爷子说去吧。”
南韵:“……”
说话间,车驶进了别墅区。
白家宅邸是一套中式别墅。车库在大门旁边。停好车后,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的白星梵特意提醒了自己妹妹一句:“老爷子要是没有问你有关那个小子的事,你也不要主动提,要沉得住气。”
南韵知道大哥是好意,点了点头:“好。”
走进大门后,先是一方中式园林风格的观赏庭院,内有假山池塘,亭台长廊。一座曲桥架于池塘之上。
从大门到别墅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位于庭院两侧的长廊,一条是曲桥。
南韵喜欢走曲桥,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因为池塘里养了许多条观赏鲤鱼,还种满了荷花,入夏之后,荷花开放,莲叶无穷,一条条彩色的鲤鱼游于碧青色的莲叶之下,忽隐忽现,十分有趣。
曲桥尽头,是一片草坪,草坪上铺着一条鹅卵石小路,直通别墅大门。
别墅大门也是中式复古双开门,进门后,先是一条玄关,玄关左右皆种植着观赏性花草。走到玄关尽头朝右转,顺着走廊往前走几米,就来到了别墅一楼的客厅。
今天家里的人全到齐了,客厅里十分热闹。
主沙发上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身穿一身唐装,满头灰发却精神抖擞,年逾七十,依旧身强体壮。
这位就是南韵的姥爷、东辅白老虎、白庭山。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身穿休闲装装的中年人,身材也十分高大,比之对面的老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位就是南韵的舅舅,白汝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