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并没有去追他,因为他逃跑的那一侧是一堵墙。他站在原地,薄唇紧抿,神色冷酷地盯着陈俊河,像极了一头欣赏猎物临死前拼命挣扎过程的狼。
陈俊河跑出几步之后才发现那是条死路,慌乱了几秒种后,脸色一沉,扔到了手里的毛巾,从兜里拿出来了一把水果刀,准备和陆野拼个你死我活。
手里有刀,他的底气也比之前足了不少,阴沉狠戾地转过了身,却如遭噩梦般僵在了原地。
对面竟然又多出来了一位身材高大的小伙子。
陆野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徐临言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呢子大衣,不怎么明亮的灯光下,他们俩的衣服一黑一白,俊朗的眉宇间没有任何温度,神色也如出一辙的阴冷,像极了黑白无常。
过道本就不宽,他们俩一左一右几乎将路堵死了。
徐临言咧起了唇角,阴森一笑:“哥,你说咱们把他的刀夺过来之后,是先剁了他的手,还是先挖了他的眼?”
言毕,他还故意朝前走了一步。
陈俊河吓得猛地倒退,后背直接撞在了墙上。
陆野没有徐临言的那种恶趣味,但也往前逼近了一步,眸光冰冷地盯着陈俊河:“为什么要跟踪阿韵?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他的语气比神色还要冷,十分慑人。
紧接着,他看到了陈俊河脚边的白毛巾,神色更阴沉了几分:“你想绑架她?”再次启唇时,他的语气已经变成了咬牙切齿,带有十足的怒意:“你是想死。”
陆野的面色铁青,陈俊河丝毫不怀疑他真的会杀了自己,而且按照现在的形势分析,他毫无胜算,还不如另寻出路,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当机立断扯着嗓子大喊:“南韵!我是你爸爸呀,怎么可能害你?你今天要是不放过我,我就给南启升打电话,说你是我和阮丽莹生的,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气氛在瞬间变得诡异了起来。
这句话中,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陆野一愣,神色中的滔天怒意被震惊取代了。
徐临言也震惊不已,接连说了三个:“卧槽!卧槽!卧槽!”
陈俊河的嗓门特别大,南韵在女厕所里也能听见,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直接从卫生间跑了出去,站在陆野身后,瞪大了眼睛看着被逼至角落的陈俊河,厉声喊道:“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