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臣往这边一瞥就看到坐在单曦微左手边的男孩子正在和她说话,还凑得很近。
男人轻眯起眼睛来,目光冷冷地盯着梁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视线过于压迫,梁修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噤了声。
单曦微经梁修提醒,依旧保持低头的姿势举起了手,声音清淡柔软:“到。”
谢景臣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只是用笔在花名册上做了个记号,继续点名。
点完名后讲台上的男人淡淡开口:“没点到的同学麻烦给本专业的学生腾个位置。”
那些占着座位却不是本专业的学生立刻纷纷起身离开了教室。
在教室里站着的好多本专业的学生终于有了座位。
单曦微本来想趁这个机会也离开教室逃走的,只是她还没动作,谢景臣就慢条斯理地说:“一会儿我可能还会点名,该上课的同学想如果挂科,我不拦着。”
为了苏莺,单曦微只能继续坐在位置上。
等终于恢复了上课的秩序,谢景臣开始讲课。
男人的声音和原来比起来,少了几分清朗,多了一些沉淀后的稳重。
还在发着烧的单曦微趴在位置上,听着他不紧不慢地讲课声,渐渐地闭上了眼。
她好像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一个炎热的午后。
窗外藏在树下的蝉鸣聒噪,屋里的空调声嗡嗡作响。
她在他走出她家后急忙追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毒辣,脚下的地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盆,烫的她穿在凉鞋里的脚丫都有点热辣辣的疼。
“景臣哥,我能……能跟你在一起吗?”
“抱歉,微微。”
旁边树梢里的蝉叫的更刺耳了。
一阵冷风吹来,单曦微打了个激灵,略微清醒了些。
她换了一条胳膊枕着,依旧保持着趴在课桌上的姿势没有动,完完全全地将脸埋进了自己的臂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