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单曦微勉强稳住淡然的表情,嗓音清寡地小声道:“是我不小心。”
如果不是那张脸都要红透了,他可能都觉得她现在真的很冷静。
谢景臣像是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犹如诱哄般低喃:“不叫我?”
单曦微咬住嘴巴里的软肉,而后妥协地认命,声音极轻又很淡地喊了他一声:“景臣哥。”
她实在受不住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抬手用力推开他,终于站了起来。
谢景臣就坐在原位,眼带笑意地瞅着羞窘略恼的她。
在单曦微要抬脚去卫生间的那一刻,他开口听不出情绪地问:“还在生气吗?”
单曦微脚步一顿,没说话,头也不回地去了卫生间。
她根本不知道他指的哪件事。
他做的让她生气的事不止一件两件。
她甚至怀疑……怀疑他们两个人睡着时牵手都是他擅自做的。
在卫生间的锁被单曦微亲手落下后,她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来,僵硬紧绷的身体慢慢地一寸一寸松懈。
她靠着门板平复着情绪。
胸腔里的心脏用了好一会儿才放缓了跳动的频率。
嘴唇有点干涩,单曦微轻轻抿了抿,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阀开始冲洗双手,常温的水流渐渐地冲走了她手上的灼热感,她这才觉得舒服些。
单曦微在洗手间呆了良久,而后才慢吞吞地出去。
她回去的时候谢景臣也没再继续睡,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上面有打印出来的纸张,不知道是合同还是什么。
单曦微没注意,也不在意,她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椅背,忽然很茫然地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手边空荡荡的,想看点什么东西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了过来。
谢景臣的手里拿着一本书,是沙翁的四大喜剧之一《无事生非》珍藏原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