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老谋深算啊。”安亦周勾着唇冷笑。
“说吧,我爷爷打算撮合你跟楚楚这事,你是不是一早就清楚得很啊?”
在名副其实的小舅子面前,江鹤川稍微将心底的情绪克制了一分,不卑不亢道:“确实知道一些。”
见他没否认,安亦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而后开口:“既然我爷爷都同意了这事,我自然无话可说,以后你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
江鹤川轻笑:“那是自然。”
此时另一间卧室里,林晚渝撕破伪装,显得气急败坏,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林萱禾,咬着牙低声数落,“你看看今天这叫什么事!那个安楚楚怎么会跟江鹤川在一起?!”
“你不是他前女友吗?难道就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林晚渝被刚才老爷子的话气得不轻,这会拍着胸顺气,脸色极为难看。
江家家大业大,在A市占有一席之地,江鹤川又是江家的独苗苗,众心捧月不说,这可是万里挑一,难得一遇的金龟婿,林萱禾如果能跟他在一起,她也能跟着扬眉吐气,不用再看安亦周的脸色,如今江鹤川居然被那个小贱蹄子抢了去,林晚渝一想起来,就气得脑仁疼。
她恨恨看着林萱禾,道:“你要是再不争不抢,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听着林母不留情面的数落,林萱禾咬着嘴唇,神情有些难堪,却也不甘被她贬低的一无是处,唇角扯了扯,讽刺道:“你这哪是为了我?不就是想让我抱上江鹤川的大腿,好稳固自己在安家的地位吗?”
林萱禾冷笑,林晚渝是个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尤其跟了安渊柏这么多年,对方连个名分都不曾给她,而她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总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
听着林萱禾的反驳,林晚渝怒气冲冲,“你这叫什么话?如果当初不是我带着你离开,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
“你有今天全是我给的!”
林萱禾的眼底像是浸了冷光,再无分毫的温度:“是你给的吗?你像个寄生虫一样依附着安家,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别人不会发现吗!”
林萱禾的一番话像是一针扎在了林晚渝的痛处,她脸色一白,失去理智一般扬手便甩了一巴掌过去,声嘶力竭,“林萱禾,如果你还是我女儿,这话不准再说第二遍!”
林萱禾手握成拳,唇角扯了扯,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
果然她跟安楚楚什么都比不得。
晚饭后,安楚楚并没有直接回家,老爷子似乎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两人在书房待了许久,无非都是这些年,老人家的悔意,以及对小孙女感情之事的问询。
安楚楚刚从书房出来,江鹤川又被老爷子叫进去,进行第二轮训话。
安楚楚打算回卧室等他,穿过三楼的走廊,迎面撞上走来的安渊柏。
看着面前的女孩,安渊柏脸上浮现抹尴尬,沉声道:“楚楚。”
安楚楚神色淡然,眼底亦无波无澜,“有事吗?”
女孩并未称呼他一句“爸爸”,安渊柏心底有些苦涩,却也清楚,这么多年过去,这样的结果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安渊柏声音温和道:“我只是想问一句,你跟江鹤川在一起会幸福吗?”
如果他是你的良人,作为父亲,他才放心将女儿交给对方。
安楚楚眼眸微垂,目光落向别处,粉唇微压,“嗯”了一声。
即使她不想再多看自己一眼,可安渊柏还是心满意足,沉毅的眉宇间笑意柔和:“那我就放心了。”
闻言,安楚楚终于抬眸,冷冷清清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几秒,随后没再说话,绕过面前的中年男子,径自去了自己的卧室。
安楚楚还记得自己的卧室就是三楼的第三间,当她推开门进去,里面的装修摆饰竟和几年前一模一样,就连纯白的羊绒地毯也是,仔细看其实是新的,但款式和质地还是一样。
地毯上的娃娃虽有几个不同,但也让安楚楚的心蓦地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