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左不过吃亏也不是他褚家的人。
殊不知,大将军上辈子已然栽了一回,现今还想栽第二回。
权势地位不过眼云烟,半分比不得遥遥紧要。
那对母女的心肠是坏的,他这无心俗世的岳父大人也是威胁,一一除去少不得要一番缜密功夫,该是施压给些教训。
从前得不到时,他只想要遥遥,现今得到了,他只想要遥遥活得欢乐无忧。
宇文寂从别院离去后直直往军营去,十一、二月北风过境,恰少雨水,趁现今部署好修缮事宜,到时也能及早完工。
谁料到了军营,却先是问老黑:“可有消息?”
老黑面皮一抖,将军每日吩咐下来的事情可太多了,这样一句无头无尾的话,他悄然抬眼窥探一二,在心里仔细掂量,又默念一句“天大地大,夫人最大”。
这才从那一堆事务里拎出来一件,大将军许是问他找良大爷那事,“回将军,昨日传信来说有人在江北地界见过,该是一路往北去的。”
“找人做掉。”话音刚落,宇文寂磨挲佛珠的动作一顿,“暂且跟着,只要人不回江都城。”
犹记得当初将遥遥抓回来那夜,她旁的一样不提,反倒求他别卖那几座别院,此番存了父女情,便是再忌讳这人,顾及着娇妻也先得留人一命。
老黑应下来,识趣的没再问若是人回了江都城该当如何。
依照将军的一贯狠厉作风,凡是留有威胁的人,格杀勿论,毕竟不是人人都似夫人,独得那份宽容宠爱。
这点,老黑深以为然。
而一而再再而三冒犯到此等大忌的老沙,已经沦落到宇文军里看顾照料战马的无名小卒。
生计不愁,面上却挂不住。
也是老沙心怀愧疚不肯归田,将来如何还得看造化。
再说遥竺院这边。
直到午后,良宵才撑着软绵无力的身子起来。
那老郎中确实是个话多且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