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小小的,又娇又怯,握住他的小手局促得微微僵硬,倒像是真的做错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宇文寂猜出了几分,但由她说出口时,却不是一回事。
二十几年来他冷漠无情,已成习惯,可不代表要强迫遥遥也随着他冷漠处事,他只是想要遥遥多顾着自己,好好的站在跟前。
世间少有良善之人,他的遥遥更是仅有的,便是哪日她当真做了天大的错事,他都能兜着。
“说什么胡话呢?”宇文寂轻声责怪,“任谁瞧见了也会伸出援手,是那栏杆被人做了手脚,你才会掉下去,天灾人祸面前,我们既是患难夫妻,历经生死最不该说这些,你下回也不准做那夜的糊涂事,听见了?”
良宵怔怔的,神情讶然,只问:“是谁?”
“旁的话你倒是听不进,”宇文寂被她这话气得心肝疼,敲着她脑袋问,“我叫你多顾着自己,行至绝处到底是有生路的,切莫再做那种一命换一命的糊涂事,可记住了?”
良宵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讪讪点头。她不怎么细心,紧急之下旁的根本没法思虑周全,便只惦记一件事。
她的将军不能出差池。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才算是把那点小误会说开了。
“许是后宫争斗,牵连了你。”宇文寂没说出玉妃那层,也不想再细说此等阴暗歹毒之事,小心把娇妻的身子放平,替她掩好被角,而后大掌便罩在她眼睛上,“我会处理干净,你好好的养身子,别乱想。”
后宫争斗,从前听府里的老妈妈说过,她略有耳闻,倒是不曾想,有朝一日,她会碰上。
将军说什么,良宵都是信的,想想又止不住的后怕,那时候,她的血分明就流干了,现今活着总觉是场格外真实的梦境。
昏迷这两日,也是各种场景来回上演,一时是前世将军府被抄家,一时是与将军缠.绵时的旖.旎,一时是终于等来将军又见狼群的绝望,只有身上源源不断的痛意是真切的。
真的很疼,被树枝大力刮擦拍打过的后背,被尖锐东西插.进的小腹,还有脸上和手臂上细细密密的浅疼。
“闭眼睛。”
听得这一声令人安心的低沉嗓音,良宵轻颤动的眼睫阖上,苍白的樱桃唇儿掀起。
“将军,其实吃了药后,我还是好疼啊……”
这委委屈屈的话音刚落,宇文寂覆在她眼睛上的掌心就湿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抱歉,昨夜的三更夭折……有点儿困就睡了一会,然鹅睡迷糊了。
晚点二更,很晚,小阔爱们早睡,嚒嚒哒。感谢在2020-05-0123:26:04~2020-05-0221:39: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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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良宵对将军,情爱之上是敬畏,两两持平,偶有倾斜。
敬他是一军之首,畏他是一家之主。
自重生回来,她心底始终有杆秤,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因此从不冒犯到将军的威严,除却情爱之中的娇态和情.趣。
因此每每唤他都是官名,鲜少以名讳相称。
此番涉及生死的,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然宇文寂待她只有刻到骨子里的情和专一不二的爱。
单单这一反常,一句我好疼,他便能敏锐的揣摩到其中隐意。
这一次,将军大人出其意外的冷静下来,没有像上回那般发了疯的去强行纠正,他能切身感受到,倾斜的那样是单纯的情爱。
遥遥明知他是威风凛凛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可在面对一群狼时,竟是将他当成了什么易碎的宝贝物件拼命护着。
可是疼没有别的法子啊。
内服的汤药,外用的伤药,少不得要十天半个月,这伤口才能勉强能愈合,至于腹部被树枝捅到的那处要严重些,好生调养着,也要一个月。
大将军一直守在娇妻身边,将袖子高高挽起,把手臂递过去,“疼了你就咬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