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率先道:“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隐私,今天这是事也不是去翻你房间得出来的结论。我打电话问过你们吴主任了,他说你退了英语竞赛,参加了B大美院的比赛,有没有这事。”
他没有在问她,只是判定前宣布一下判定过程,草草走个流程。
鹿听晚:“嗯。”
她越是平静,鹿父就是越显得气恼。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重新开始画画,比你自己的前途人生还要重要吗?”
鹿听晚:“嗯。”
她的前途不敢说是什么。
但是她想画。
鹿父从位置上站起来,“鹿听晚,我在好好跟你沟通,你要一直这个态度吗?爸爸为了你能正常生活,做了多少努力,你走不出去的,我都在帮你。那现在呢,现在算是个什么?”
“沟通什么?”鹿听晚仰着脸看他,“你只是需要我一个肯定的回答,那不叫沟通,那叫洗.脑。”
“好啊,我们来沟通。”鹿父气笑了,“你敢去跟你妈妈说,你开始画画了吗?你去阿夏的面前,你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说你鹿听晚,你重新开始画画了。”
“说你鹿听晚,重新开始画画之后拿了个第二名。”
场面像是被人短暂地按下了暂停键,无人说话,一时间只剩下了呼吸声。
“你敢吗?你不敢,你甚至是一点底气也没有。今天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这个第二名,你甚至是不敢告诉任何人。”鹿父说,“阿晚,爸爸太了解你了。你不敢。”
鹿听晚低下头,指尖捏着蓝白校服衣袖的一角,力道用力地发麻,指甲像是开始嵌进掌心里,疼痛感阵阵传来。
“阿晚,你想想你当初的境地,你想想你妈妈,你好好想想。”
鹿父重新坐回沙发里,疲惫地说:“那些画具,扔了吧。阿晚,你足够优秀,高考也没什么的。这件事就让它过去。”
过去?
要怎么过去呢。
鹿听晚不知道,她好像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