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正色,“下一次,陈蓟州回南城,我们请你吃饭。”
陆明潼拧眉,眼里一股戾色,“作践谁呢!”
说着,拉门锁便要下车。
“陆明潼!”沈渔喊住他,“你对外喊我一声‘姐姐’,我始终是认的。这么多年了,我当你是家人……”
没让她把话说完,他已经下了车,“嗙”一下摔上门。
沈渔叹声气。
所以不怪她不放狠话,放了也没用。
从前就这样,这个人,不管好的歹的,只要是她给的回应,照单全收。养条狗,冲它凶一下它还会呜呜两声以示委屈,多少闹一闹情绪。陆明潼是没有的,仿佛是个痛觉缺失的怪胎,任何恶言恶语都撵不走他。
沈渔抱着那一摞礼物往回走。
建筑的一楼临着街,全辟出去做了商铺,要上楼只能先穿一条巷子,从后门进去。
时间不早了,两侧便利店、理发店正在关门。店主都认识,沈渔沿路打招呼。
年久失修的石板路,坑洼不平,不知道哪家小孩儿自行车没停好,倒了。
沈渔抱着东西小心避过,这时候听见包里手机响起。
她两手腾不开,看前面一家五金店一关门,走过去把手里东西卸在店门口的水泥地上,再赶紧去掏手机。
然而,并不是陈蓟州打来的,而是陆明潼。
犹豫一瞬,还是接通。
陆明潼:“跟你说句话。”
沈渔隐约觉得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似有重声,转身一看。
陆明潼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挺拔修长的一道身影,就站在不远处,街巷昏黄的路灯底下。
但他没有要跟过来的意思,遥遥望着她,声音似流水浮冰,清冽、微冷:“到家以后就赶快卸妆睡觉,别抱着手机苦等。很蠢,不该是你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