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陈蓟州,也会有别人的。总会有那样一个人。我为什么要强迫你接受这一点,因为我很自私。陆明潼,你真的不明白吗?我爸在印城,打定了主意一辈子不回来;我妈背井离乡,我三年才能见上她一次。你是我为数不多的家人了,我不想我们也不得不走上陌路。”
陆明潼蹙眉,还是下意识地说:“这不是我要的关系。”
“你要的我给不了。”
“所以,”他抬眼,目及她雾气弥散的眼睛时,愣了一下,但还是强硬说道,“把你的话翻译一下,我,和不是陈蓟州,也会是其他某个人的陌生男人,要你选的话,你永远不会选我。”
“你在曲解我的意思。”
“在我听来,就是这个意思。”
沈渔看着他,“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该心软。我花了那么长时间来说服自己,屡次气急败坏地妥协。如果我能料到有一天,这种心软和妥协是误人误己的话……”
“别说了。”陆明潼霍地站起身,“走吧,我吃饱了。”
“不要再逃避这个问题……”
“非得今天了断吗!你还没有结婚!”他撂下这句话便走。
一路沉默。
陆明潼载着她回了酒店,拿上她的东西,退了房,再开回清水街。
他提出要在她家里寄宿,怕她夜半又发高烧。她的拒绝被他置若罔闻,今天吃晚饭时的一番对话,也好像没起半点作用。
到家之后,沈渔洗头洗澡,换一身干净衣服,遵照医嘱服了药,回房间去休息。
如果他非在这里睡,她也没办法,总不能报警叫人把他赶出去。
回了一些要紧的微信消息,嘱托过今晚带队拆除场景的人,再跟唐舜尧请了明天上午的假。
药效仿佛上来了,她隐隐有些犯困。
将要阖眼的时候,响起敲门声,陆明潼在门外说:“跟你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