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整齐的小屋变得杂乱,东西丢得到处都是。
这是一瞬间而已,什么都在变,搞不清状况的就他们仨。
唐砚心跑出木屋,发现村庄外密密麻麻的全是怖族,神灵们已经被大军包围。
不用看松格昨天做的记号就能知道,‘盒子’确实是在缩小。四堵木墙离村庄不足五十米,盒中人的活动范围大大缩减。
是末!他肯定是又做了什么!每一个见到唐砚心的村人都对她怒目而视。
松格打听出来,上一批怖族入侵的时候,命运不幸陨落,和她一起死在战场上的,还有许多老一辈的神灵。年轻人们对怖族的怨恨已经到达顶端,不仅仅是站在正义的一方,知道怖族带来的危害所以厌恶怖族,而是有切身之痛——怖族已经害死他们的亲人朋友爱人。
仇恨让神灵和怖族必将不死不休。
唐砚心回过头,木屋的门大开的着,能清楚地看到坐在那里的海。命运的死亡令他非常痛苦,连外面的战火都不能让他重燃斗志。
世界上的一切仿佛都与他再无关系,他从一颗生机饱满的成熟果实变成蔫掉发霉的坏果。
而这正是某些人想要看到的。
太阳领着一个据说是能鉴谎的神灵赶来小屋,见到唐砚心就如同鬣狗看到肉,迫不及待的要揭露她怖族的身份。
此时围在太阳身边的年轻人看唐砚心的目光又发生变化,如果说上次是不明真相的被太阳神的花言巧语鼓动,现在就有深深的恨意,若她真是怖族……这些人绝不会放过她。
事实上,唐砚心的确是怖族。
身后的屋子里已经再没有睿智而温柔的命运站在她面前维护她。
末真的该死!
松格上前一步,眸中是澎湃的战意。
“谁敢上前一步,必死于我刀下。”
不知是谁说:“你手上没有刀。”
松格看向说话的人,对方忽然捂着自己的脖子,没有人看出他到底遭受着什么样的攻击,只能徒劳的给他用类似治疗的术法。
松格冷漠地说:“我就是刀。”
“你们还敢动手?!”
太阳神在人群中高喊:“可怜女神轻信奸细的话,不小心泄露我们村中针对怖族的计划……杀死奸细,为死去的村人报仇,为我们的父母亲人好友爱人报仇!”
唐砚心:“什么杀我报仇,我的手上有一滴村人的鲜血吗?太阳,你恐怕也不是什么正义的战士,一心想要保卫村庄。你非要抓住命运的小辫子,只是为争权夺利。承认这一点,有这么难吗?”
太阳脸色都没变一下:“……到这个时候,你还要妖言惑众。”
唐砚心从头到尾就像是一个极度冷静的旁观者,面对极端不利的情况,还能有理有据的说:“我要真是怖族派来的奸细,怖族能跟傻子似的,当着你们的面就叫破我的身份?拜托,把强敌当白痴只会显得自己也很笨。你们战败,我若真是奸细早心虚的逃跑了,还会站着这里等你们来抓吗?想杀我就动手,不必安高帽子在我头顶。来呀!”
就是这种看跳梁小丑的目光,深深的刺激着太阳神。
太阳:“不要再听她胡说,睿智的命运女神就是被她的言语蛊惑才会陨落。怖族首领都叫她‘王’,她铁定和怖族有关系。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杀死她!”
这番话又一次刺激到满怀仇恨的年轻人。
前后逻辑不通的话,却能有这么好的效果,无非还是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唐砚心卸去伪装,强大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浓烈的暗能量让她浑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就像一团移动的黑雾。
太阳神想着:对方并不是软弱的人,这显然是一场硬仗!该怎样打,才能在清除对他不服气的村人的同时又能杀死对方并保存己方的人呢?
还没想明白,就见三个刚刚还要决战到底的人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太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