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舞伴着实是个热心又健谈的人,没一会儿又侃侃和她聊上了。
其实静下心来认真倾听,盛菡殊也不觉得他无聊了,一个坚持不懈默默努力的小群演,谈及梦想时真诚得闪闪发光。
盛菡殊从来不吝啬夸奖别人,也真诚地为他加油打气:“我的嘴巴开过光,很灵验的,我说你未来一定会如愿成为影帝,你就一定会~”
自信的男舞伴闻言反倒有些难为情,嘘声:“今天有贺老师在。”
盛菡殊不服:“他在怎么啦?‘影帝’又不是他的专属称号,为什么要避讳?”
男舞伴的表情登时变得像她讲了贺燕西的坏话一般:“贺老师是我很喜欢的演员,是值得我学习的前辈,今天我运气好能遇到他来客串,不自大地提影帝是我对他的尊重。”
“……”盛菡殊无语,嘟囔,“最多学个演技就行,别学他做人。”
“什么?”她声音太小,男舞伴没听清楚,下意识向她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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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不见盛菡殊回来,贺燕西让刘诗瑜的助理帮忙去女洗手间找一找,但是也没见到。
而因为凑数当群演,盛菡殊的手机没带在身上,连同她的包一起放在贺燕西的休息椅上,贺燕西联系不到她。
考虑片刻,贺燕西亲自去寻人。
整座洋房的空间范围就这么大,一走到后花园,贺燕西的视线半圈也没逡巡结束,便捕捉到了和人脑袋挨着脑袋有说有笑的盛菡殊。
瞳孔微微压紧,贺燕西当即冷下脸要去揪人。
导演助理此时匆匆跑来:“贺老师!不好意思!我们刘导可能要加一场戏!想和您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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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菡殊笑着改口:“噢,我说你想要贺老师的签名吗?我可以帮你要到。”
“想要!”男舞伴惊喜,旋即狐疑,“真的吗?为什么你能要到?”
要个签名而已,肯定不难的吧?盛菡殊伸手问他要纸和笔。
男舞伴还真有,从口袋里取出他写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不好意思地翻到空白的背面给她。
盛菡殊瞄了两眼,发现是角色理解。一个没有台词的群演角色居然也认认真真地写了篇小论文。盛菡殊心生佩服,愈发觉得有必要帮他向贺燕西讨个前辈的鼓励。
“你等着。”她起身。
男舞伴拉回她,指了指她的嘴唇:“你的口红花了,记得找镜子补一补。以后你小心点,喝水记得用吸管,化妆师很忙的,没空帮我们这些小人物补妆,我们要自己懂得维护妆面。上回我有个一起演尸体的伙伴,嘴角的血蹭掉了点,刚好撞上导演心情不好,拿他开刀骂了个狗血淋头,牵连化妆师也被批评,等导演走后化妆师给我的伙伴补妆,也骂我的伙伴给大家添麻烦。”
“噢噢噢,好,谢谢~”盛菡殊撇嘴。行吧,行行有本难念的经,大家都不容易。
兴冲冲地跑回里头,看到贺燕西的休息椅是空的,盛菡殊四处张望,不瞬在刘彧的摄像机旁发现贺燕西挺括的背影,她没上赶着去打扰,拿起他的保温杯,向别人问了路去帮贺燕西新打一杯水,并兑好合适的水温。
等她折返,贺燕西还没回来,盛菡殊趁隙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口红给嘴唇补了颜色,顺便刷了会儿手机。
两个小时前孙琼琼激动地连发二十条土拨鼠尖叫,原因是边宸亲手点赞了出自她站子的一个视频,正是盛菡殊曾经帮孙琼琼剪的那个边宸舞台高光时刻集合。
盛菡殊笑着向她传达了恭喜,然后点开和Simon的消息框。
这家伙,自来熟得很,尤其那天采风结束后,每天不管她有没有回复,都阻止不了他与她分享他生活的琐碎,比如“表演课老师好凶”“剧本台词好多文言文”或者“我最喜欢的瓷杯裂开了一条缝,不过还能用”并附上瓷杯的照片。
半晌,贺燕西终于回来,马上就和刚拍完一条下场来的刘诗瑜及男主角对台词。
盛菡殊依旧没敢打扰,见贺燕西脸颊边冒着细汗,她抓起之前的扇子再帮他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