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便听贺燕西喊她帮他吹头发。
“……”盛菡殊默默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笑容。黎明前的黑暗,要继续忍耐噢,再一天就可以回海城喽。
“好咧!”盛菡殊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恢复成平时那样,以带动自己的情绪。
见贺燕西没有要挪地方的打算,盛菡殊就在茶几桌下找到插座,连接电源,站在他面前,打开吹风机开始帮他吹。
倒是第一次这样碰他的头发,触感比视觉要柔软,而且他的头发一点也不粗,又细又顺,抓在手里怪舒服的。
寻思着他明天到了片场肯定要做妆发,今晚头发再乱也无所谓,盛菡殊存着报复的私心,故意胡七八糟各个风向瞎晃。
全程贺燕西还能端着剧本岿然不动,吹风机“嗡嗡嗡”的嘈杂似乎丝毫未影响他。盛菡殊恶意揣度,他究竟真能做到屏蔽外界,还是装逼?
很快吹完,盛菡殊关掉机器,屋里登时回归静谧,而贺燕西的头发虽然没有东翘西翘,但看起来过于蓬松,蓬松得甚至有些毛燥。
盛菡殊假装周到地帮他压了两下,嘴里道着歉:“不好意思啊老公,我好像给你吹太过了。”
贺燕西这种人回应她的自然不可能是“没关系,我觉得挺好的”,而是一如既往的恶毒:“你每天要跟我说多少次‘对不起’?”
是啊!她笨呗!什么都做不好呀!明明清楚她做不好,还拼命使唤她做,他不也是蠢?盛菡殊背着身折叠吹风机:“好的老公!我会努力的!”
贺燕西跟鸡蛋里挑骨头似的:“努力什么?”
盛菡殊不想理他,抱起之前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往浴室里跑:“老公我也去洗澡啦否则等会儿会吵到你睡觉!”
关上门,盛菡殊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整张脸的表情是垮的。
哎呀呀!这可不行!坚决不能让贺燕西那个混蛋再影响自己的心情!
盛菡殊赶紧轻轻拍打几下活络活络面部肌肉然后咧嘴笑:“加油加油加油!”
就是可惜了,没机会拍下贺燕西戴面具时的大猪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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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故意洗得很慢,等她出去的时候,果不其然他已经先躺下了,只留了盏床头灯。
盛菡殊的目的达到,自然也不会再搞出动静将他吵醒,没多磨蹭,轻手轻脚爬上|床关灯也准备休息。
没想到贺燕西并没有睡,又将她拉近到他身旁。
盛菡殊打谎:“没事老公,这家酒店的枕头很舒服,我认床的毛病也好很多了。”放心吧,她保证连呼吸都会调整放轻。
贺燕西没说话,但在她企图移回她那一半时,勾住她的腰。
睡衣的下摆直接被撩起,他的手掌滑过她的小腹,目标明确地抚到她的胸口。今天因为束腰她可怜的软肉被挤了好几个小时,比平时敏感,乍然之下盛菡殊禁不住低吟,旋即她轻轻咬住唇,在他欺身上来时及时制止:“我生理期到了。”
这就不是打谎了。回酒店的路上其实她就有点感觉,刚刚在卫生间里得到确认。幸好她的生理期一向比较准,来之前她数清楚日子往行李箱里装了卫生棉,否则又得窘了。
贺燕西顿住了。
他的手还抓在她胸上,掌心的温度不亚于他炙热的呼吸,盛菡殊也被他搅得在这短短时间里浑身发烫,只希望他赶紧从她身上下去,发现他好一会儿没动静,她又嗫嚅着轻轻唤他一句加以提醒:“老公……?”
终于,贺燕西躺回去了,在此时落针可闻的房间里,他的气息又沉又重。
盛菡殊也尽量减少存在感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地把睡衣拉平,不动声色地慢慢往床边挪动,拉开和他的距离。
贺燕西倒也没有再拉她回去。
须臾,盛菡殊感觉胸口最烧的那片皮肤也降温了。
贺燕西那边却突然传来动静。
她吓一跳,本能地裹紧被子,发现他只是起来去卫生间,暗暗松一口气——老天爷都在帮她呢,生理期赶在了今天晚上,要不然她才立下的flag现在多半已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