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贺燕西火气愈发大:“你买给她干什么?难不成她今天又过生日?”
高达利反应不过来给老板娘买早餐和过生日有什么关系,困惑:“老板娘的生日我知道不是今天,是4月19日,和老板你的生日刚好数字反过来,还有大半年,我记得的。”
这下子比起愠怒,贺燕西脸上更蒙了层阴霾:“谁让你记她的生日?”
高达利颤颤巍巍:“我帮老板你记着……”
“我不需要。”贺燕西甩下擦汗的毛巾,走来厨房,直接将高达利准备给盛菡殊的那份早餐丢进垃圾桶。
在贺燕西身边工作两年多,不是没见过贺燕西生气,但这么大的气,实在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冲他,高达利不敢再说话,担心越说越错。
然而即便高达利给自己的嘴上了拉链,贺燕西也撒了新的火气:“谁让你穿这双拖鞋?”
高达利低头看自己脚上的棉拖鞋。贺燕西这里一直只有两双男士家居鞋,一双贺燕西穿,一双他来贺燕西这里送东西或者接人的时候穿。高达利现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错了,心越来越沉,预感自己被开除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自家老板根本没事找事鸡蛋里面挑骨头。
脱掉拖鞋只穿袜子踩在地板上的时候,高达利突然记起来,前天把老板娘从酒店送回来这里时,老板娘穿了这双拖鞋,导致他没有拖鞋可穿,彼时他还翻着鞋柜纳闷,老板娘来了之后老板竟然也没给老板娘备一双女士家居鞋,他甚至打算过等出差回来帮老板娘买。
现在鞋子在这里,那老板娘穿的是什么?
高达利顿时犹如醍醐灌顶,马上向贺燕西致歉。
哪知贺燕西又面色阴郁地改口:“穿着,不用脱了。”
说完贺燕西转身回卧室冲澡。
高达利愣在原地,着急地给自己的妹妹发消息在线求助。
半晌,等贺燕西再从卧室里出来,不仅换了身清爽的衣服,连密布的阴霾似乎也已消散,恢复成以往的状态,坐到吧台上慢条斯理地吃早餐,并叮嘱高达利备车,今天约了律师。
高达利谨记妹妹的建议,不再多嘴好奇,只敢在心里嘀咕,老板的所有合同不是应该全权交由公司过手,为什么单独去见律师,见的也不是公司的律师。难道是私事……?
而直到高达利随吃完早餐的贺燕西出门,也没见到盛菡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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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律师以最快的速度见完面,贺燕西掂着手机点开和盛菡殊的消息框:“三天内律师会联系你,离婚协议你看完没问题的话签了字再找我一起去民政局办理手续。”
盛菡殊久久没回应。
后悔了吗?贺燕西嘲讽勾唇,收起手机,和高达利登机——昨天晚上他临时赶回来北城,今天计算了一下时间还来得及,他让高达利订了机票再赶去平城,把答应导演配合的宣传活动完成,这样后面不用再另外抽出行程补上。
待飞机落地,贺燕西开机,半个小时前来自盛菡殊的答复跳了出来:“三天内?你不是说今天就办?麻烦尽快吧。”
取完行李走回来和贺燕西汇合的高达利忐忑不已,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点时间,贺燕西的脸色又变得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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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今天谁也不许玩手机?”孙琼琼从盛菡殊手里夺走手机,放回温泉池边。
盛菡殊解释:“我在和贺燕西商量离婚协议。”
孙琼琼警惕:“干嘛?他要为了他的星途反悔了?”
“不是。他办事效率低了点。”盛菡殊舒舒服服地重新靠上池壁。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快不了,就说户口本和结婚证,让贺雪寄来北城也需要时间——说起来,她以为今天能接到贺雪和贺其亮地电话,问她为什么要离婚。现在没有动静,是不是代表贺燕西解决得恨清楚?呼,那最好了,她夜里因为认床而失眠的时候,一直还没考虑清楚如何应对贺雪和贺其亮呢。
泡完温泉,再拿起手机,盛菡殊看到贺燕西在那之后回过来一条:“放心,我比你更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