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识到什么,揪住头发的两根手指顿住,姜稚月回头看了眼帽子,非常艰难地认清一个事实:人是起来了,但帽子有点不听从指挥。
所以她的满头翠绿,被姜别看了个一清二楚。
姜稚月小心翼翼抬起眼皮,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错愕,对方眨眨眼,难以相信的表情。
姜别脸色阴沉可怕:“是我色盲了,还是你染头了?”
作为今天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姜稚月不能惹姜别生气,她轻抚他的胸膛帮忙顺气,话语笃定回复道:“哥哥,一定是你色盲了!”
姜别不吭声,用凌迟般的视线上下打量她。
姜稚月慢腾腾缩回手,快速戴上帽子跑下床,生怕这张床会成为她此生归去的地方。
死在床上,传出去多不好听。
姜别没对她怎么样,反倒冷静走向书橱,拉开抽屉寻找里面有没有胶水,想要帮她把帽子粘紧一点。
饭桌上的人见一对兄妹一前一后下楼,后面的小姑娘还戴着帽子,一个小朋友拉住妈妈的手好奇询问姐姐为什么不摘帽子。
姜稚月刚落座,一众人便看过来。对面的姜老太太不甚在意,动筷给小孩儿夹菜:“不要在意这些不重要的,小宝多吃菜才能长得高。”
这些,不重要的。说得是她的帽子,还是她这个人。
其他人以为老太太不拘小节,对小辈宽容,只有姜稚月听出奶奶话里的真正意思。
她眼眶发涩,强忍住久违的情绪低头吃菜。
不是都习惯了吗,那些冷眼,漠视,以及像对待流浪狗一样的阴晴不定。
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姜稚月吸了吸鼻子,转头看见母亲递过来询问的眼神,她摇摇头硬挤出一个笑,将头垂得更低了。
几个小孩儿吃得少,小男孩更是顽皮,商量着怎么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