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莺莺做了两种馅儿的,鲜肉灌汤水饺,素三鲜水饺,包好之后拿到街上叫卖。
这种卖法倒是新鲜。
如今天寒地冻的的确不少人不愿意动手做这种费劲的吃食,但偶尔又嘴馋,正适合买这种水饺回去下。
不少人跃跃欲试买了点回去,没多大会胡莺莺便卖光了饺子,拿着银子回去,夏氏便把糕糕塞给她。
“你看着糕糕,娘出去有点事呢。”
夏氏慌慌张张的,想到去晚了明儿人家不要自己洗马桶了不就少了个进项?
胡莺莺见她遮遮掩掩的,心里一酸“娘,莫要再去干那活儿了,太累太脏!咱们以后就卖饺子赚钱,您瞧,我今日也赚了些呢!”
她摊开手,里头是今日得的银子,夏氏还在遮掩“嗨,你这孩子,说啥呢?啥活又脏又累?娘没”
胡莺莺握住她的手,翻过来,就看到夏氏手臂上干裂的伤痕,看着就很疼。
“娘,您受苦了。”胡莺莺再也不许她去干那些活儿了。
夏氏沉默了一番便不去了,要刘德忠也不要去了。
其实她一直也在犹豫怕影响儿子身份,如今总算是下定决心不去了。
连着几日,胡莺莺卖饺子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水饺是许多人都会做的,可这罐汤水饺可就不容易了,简直叫人吃了上瘾!
短短六七日,胡莺莺的罐汤水饺简直美名远扬。这一日顾家的饭桌上也上了一碗灌汤水饺。
顾大人吃的津津有味,顾夫人笑道“你猜猜这水饺哪里来的?”顾大人望着桌上的饺子,有些不解“难道不是家里厨房做的么?”
顾夫人笑吟吟的“这呀是那个刘成的娘子做的,他们倒是很知道如何生存,这才来京城没多久就卖起了饺子,就是自己包好人家买了回去煮,味道么也好的很哪。”
顾大人慢慢嚼着饺子没有说话,顾夫人又道“相公,我见你似乎很喜欢那刘成,可为何也没见他来咱们府上走动?近来好些年轻书生来家里都被拒绝了,刘成倒好么,反倒不来呢。”
这话让顾大人冷笑一声“又是一年春闱将近,朝中人人都在试图拉拢考生,若是哪一个回头考上了便是多了个党羽。”
顾夫人更是奇怪“相公岂不是更该多拉拢几个?”
“你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顾庭起凭自己的本事走到今日,从未想过拉拢谁,他刘成的确有些才气,可若他也是那等趋炎附势之人,往后也不必来往。”
他顿了顿,也希望刘二成勿要太过显露锋芒,否则也极易招来祸患。
想到自己不爱听那些考生的巴结,而刘成不爱巴结官员,顾庭起唇边泛起一丝笑意,不知不觉一盘子饺子吃光了。
顾夫人哼道“说我头发长见识短,还不是把我买的饺子吃光了?”
顾大人自知失言,转而又去哄自家娘子开心。
冬季严寒,夏氏每日早晚都煮了红糖姜茶,家里人都得喝上一小碗才行。
这茶有些辛辣,但是喝习惯了就也还好。
这日早上胡莺莺打算休息,暂停一日不出去卖饺子了,毕竟做饺子也麻烦,剁馅儿擀皮子都耗神。
她喝了红糖姜茶就回屋了,夏氏把糕糕抱走了,胡莺莺便在卧房里做些零碎的活儿。
见她闲着在家,刘二成便又凑上来,两人笑笑闹闹,眼看着刘二成的魔爪又要伸到她纽扣处,胡莺莺打他一下“不许胡来!”
刘二成眼睛里宛如有星星的碎片“自打你开始卖饺子,我便心疼你的腰不敢与你如何,好容易你休息了一日”
胡莺莺也觉得自己这样似乎不好,便道“晚上再说,好不好?”
两人正说着,外头来人了,原来是何柏谦夫妇。
夏氏抱着孩子,见到他们也觉得非常亲切。
“来啦?张海咋没来?今儿我给你们做白菜炖粉条吃!”
何柏谦拱手行礼,说道“张海几日前不慎湿了衣裳便得了风寒,如今也是艰难的很,今日前来也实在是难以启齿,乃是想问刘兄借些银两给张兄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