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油纸伞,一盏灯,将对面的人隐在朦胧的光晕之中,却挡不住他身上清冷的贵气。
白池初张了张嘴。
“王爷。”
安王提着灯笼握着伞,站在对面看着她。
白池初来时的路上替自个儿想了很多求人的说词,可临到头见到本人时,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之前臣女对王爷多有得罪,往后,往后我会改,好好做人。”白池初的声音如蚊呐,夜里虽瞧不清对面人的神色,却也不敢抬头去看。
夜静的出奇,半晌都没听到声音。
白池初正忐忑地抬起头,就见安王将手里的灯笼递了过来,“拿着。”
白池初脸上有疑惑,手上的动作倒是反应的很快,手指头刚握住那灯笼的手把儿,白皙的手背上便覆盖了一只手,轻轻一握,牵着她就往安王府内引。
白池初心头猛地一阵跳。
那日来王府讨要生辰珠,被安王摁住脖子走,她没少去挠他的手,那时没觉得烫人,当下却烫的她掌心出了汗。
“没关系,本王也不是好人。”安王突然说道。
白池初脑子如打了个结,垂头不敢吱声。
他不是好人这话,
她亲口对他说过。
进屋前安王将手里的油纸伞和灯笼都搁在了廊上。
屋里难得搁了一盆火。
寒霜退尽后,虽无之前的寒凉,但连着落了几日的春雨,四处皆是一股子说不出的阴冷。
白池初大抵是心里装着事,没觉得冷反而身子还有些热,素手揭了斗篷帽檐让其滑落至肩头,露出了一头乌黑的发丝。
安王将人领了进去,却没有要招待的意思,回屋后自个儿坐到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接着刚才翻开的书页看。
适才凌风说人到了,
他便出去接。
接回来了就好。
偌大的一个屋子,白池初就干杵在屋里中间,坐也不是,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