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东确实一直这样,只要手里有活没干完就这么吃饭,习惯了。
黄义达下午出去了一趟,跟合作方谈事。再回来的时候陶晓东还在干活,小年轻可能是疼麻木了,也可能是太累了,趴那儿睡着了。
黄义达搬个凳子过来坐陶晓东旁边,问他:“之前说的那个医援,二期咱还投不投?”
陶晓东朝他侧了侧脸:“哪个?”
黄义达说:“三院那个。”
“投。”陶晓东没思考就说,“得投。”
“妥。”黄义达点头。
陶晓东低头一边做图一边说:“走我自己账。”
黄义达“操”了一声:“说什么狗屁话。”
“一码是一码。”陶晓东坚持,“大黄,不是一回事儿。”
“滚犊子。”黄义达懒得跟他说这个,站起来走了。
三院眼科,眼外伤组。
汤索言除夕那天做的眼外伤手术,双眼缝合的高中生,他母亲正跪在办公室门口,声泪俱下地求汤索言救救她的儿子。
周围很多眼科的医护人员都在劝,让她冷静一些。
“汤大夫!你救救孩子吧!孩子活不下去了啊!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吧!我给您磕头了!”这位母亲绝望地在汤索言面前求救,歇斯底里的崩溃哭喊撕扯着每个人的心。
汤索言伸手扶她:“你别这样,先听我说。”
“我听,我听!您说什么我都听,您救救孩子……”她还在哭着,她明显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孩子今早跟我说不要活了,我骗他说还能治,汤大夫还能给他治!您救救他,儿子太痛苦了啊!您救救他!”
汤索言刚做了一台玻璃体切除视网膜复位的手术,精神还没放松下来,身上甚至还穿着刷手服,连办公室还没进去就被家属堵在了门口。
“你先冷静一下,你现在情绪太激动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这样,你先平静五分钟,我换个衣服,然后我再跟你聊。”汤索言跟对方说。
然而对方担心他是寻个理由走了就不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