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唐宁见一面,回来冷着这么多天,”汤索言失笑着摇头,“人我都见不着,转头你说你心拔凉?”
汤索言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你这心从哪儿凉起?”
陶晓东趁着停车的空档侧过头来看了一眼,汤索言跟他对视,陶晓东舔了舔嘴唇,也没说出个什么来,末了也就只叫了声“言哥”。
这一声一声“言哥”叫得,叫了这么长时间,叫得实在,也着实亲近。汤索言答应了声,之后两人在车上没再说话。
到了上次那家私房菜馆,一起下了车。朝里面走的时候,汤索言说:“上次想跟你聊会儿,你跟交代情况一下把话都说完了,我没想听那些。”
陶晓东脚步顿了一下,汤索言顺势在他后背上虚搭了一把,两人一同走:“不是借你的嘴打听唐宁都说什么了,想知道也不会这么拐着弯问你。”
陶晓东要说话,汤索言还是推着他往前走:“我从来没有过一手托两边的意思,拿你吊着唐宁回头,这听起来不像话。”
陶晓东来之前跟朋友打过招呼了,老板看见了他已经走出来了,十几步远的距离,汤索言边走边慢慢道:“才热乎了没几天就冷着我,这听起来也挺不像话,是不是晓东。”
陶晓东没来得及看他一眼,林哥已经迎了上来,招呼道:“晓东来了。”
陶晓东跟他太熟了,也省了寒暄。
三人一同往里走,陶晓东说:“上回忘告诉你了,今天做菜别放姜。”
汤索言笑着摇了下头,陶晓东回头看他一眼,说:“我言哥不吃姜。”人言哥不吃姜。
老林笑着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最近又在折腾装修,所以几个小间都没开,把他俩带到了一个小圆桌的间。老林没跟着进来,直接上后面厨房了。
小圆桌不太好坐,远了近了都别扭。最后陶晓东坐了个跟汤索言隔着一个椅子的位置,两人中间有一个空位。
身边又没人了,只剩两个人。刚才走路时陶晓东被人搭着后背听了一番话,这会儿突然安静下来,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接。
汤索言刚才都说了,现在也不怕再说一遍。他就那点事儿,陶晓东都清楚,没什么遮遮掩掩的。
“我跟唐宁,从我二十三岁到今年,一共十三年。”人刚进来,桌上连茶都没有,汤索言撕了一片湿巾慢慢擦着手,“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没想过有一天会分,这是实话,至少我没想过。”
“现在分了,可这些年也都是存在的,无论它好不好,最终是什么结果,它都存在。”
他探身从另一边拿了片湿巾,扔陶晓东那儿让他擦手,继续说:“我如果今天说唐宁从此在我这不存在,我不认识这个人,那是骗人的话。”
陶晓东开了口,说:“那肯定存在。”
汤索言手指很长,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擦手,陶晓东视线落在他手上,听见汤索言说:“所以你会听到很多事,关于我和他之间的。尽管我不会跟你说这些,但别人嘴里你一样听得到,包括上次唐宁也跟你说过我的手。这样的事情还有,甚至很多。”
小姑娘敲门进来送茶点,动作缓慢娴静。她们进来的时候汤索言没说话,只有瓷盘落在理石桌面上的清脆声响。人出去时陶晓东说了声“谢谢”。
门再次合上,陶晓东主动说:“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言哥。”
陶晓东也开始擦手,低头笑了下:“你说这些我就飘了,感觉你好像要跟我解释,我真不用。”
汤索言手机响了声,他掏出来看了一眼,随手放在一边。
“我这人神经粗,没那么多心思,而且我都这岁数了,真不跟年轻小孩子似的还在意那些。”陶晓东跟他说,“是真的不计较,过去是过去以后是以后,昨天跟今天都有区别,讲究这些没意义。”
汤索言喝了口茶,看着他:“我只是想跟你说,不管我和你以后怎么发展,那都是我和你的事,无论最终发展成什么样,都不是因为受了唐宁的影响。能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