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三里屯的一家日料馆吃晚餐,这家餐厅今年刚被米其林评上星,得提前很久预定才有位置。
傅棠舟这人几乎天天都有应酬,并不经常单独带顾新橙出来吃饭。
今天傅棠舟去她公司附近找LP(投资人)谈事,LP临时有事先走一步,他就顺带着捎她去吃顿饭。
餐厅环境和地段都没得挑,以正宗日式寿喜锅闻名,所有的食材均是当天从日本空运来的。
与这样高档的服务相对应的,自然是超乎寻常的昂贵价格。
顾新橙翻了两页菜单,表面上装作波澜不惊,内心实则惊涛骇浪。
她实在没法说服自己一小份鱼子酱卖四五千是一个合理的价位,要是用她妈妈的话说,这就是洗干净脖子等着人来宰。
然而,天底下真有这种人。
傅棠舟轻轻扣了下桌子,指着那一页对侍应生说:“来两份。”
顾新橙立刻说:“我不吃。”
傅棠舟问:“不爱吃?”
顾新橙:“……”
哪里轮得到她说爱吃不爱吃,她压根没吃过这玩意儿。
傅棠舟让人直接下单了。
顾新橙点了几个还算物美价廉的手作寿司之后,就不再碰菜单了。
这家餐厅的鱼子酱不仅颗粒饱满圆润,还泛着微微的金色光泽,显然是上品。
顾新橙捏着贝壳勺,犹豫好久也没动。傅棠舟吃得倒是从容淡定。
顾新橙犹豫良久,还是将这份鱼子酱推到傅棠舟面前,“你吃。”
傅棠舟说:“给你点的。”
顾新橙小声说:“……我怕。”
这像青蛙卵一样颗粒密集的鱼子酱,她看了就头皮发麻。
她小时候被青蛙吓过,对和青蛙有关的一切都有着深刻的恐惧。后来她读莫言的《蛙》,才知道这世界上有蛙类恐惧症一说,而她一定是资深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