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舟明明说了陪她回家“玩”,现在却丢下她去谈生意,也没告诉她几点回来。
换做以前,她会乖乖回去等他,可经历了今晚这么一番曲折,她莫名生出些反骨来。
顾新橙说:“我回学校。”
林云飞问:“你学校在哪儿啊?”
顾新橙说:“五道口。”
林云飞想了一阵子,估摸着也没想明白五道口那边有什么艺术学校。
于是他又问了句:“顾妹妹哪个学校的?”
顾新橙答:“A大。”
林云飞愣了一下,感慨一句:“学霸啊。”
“我这人呀打小儿学习就不好,”林云飞说,“要不是家里接济,我估计只能上街要饭咯。”
顾新橙轻轻扯了下嘴角,只把他的话当个笑话听。
年纪越大,越知道努力并不是万能的。
普通人终其一生能提高一两个社会阶层,已是极限。
能突破天花板的,要么天资卓绝万中无一,要么机缘巧合时势造英雄。
像林云飞这种出生在人生终点线上的人,或许无法体会这一点。
“顾妹妹,你是哪儿人呀?”林云飞变得狗腿起来。
“南方人。”她说得很含糊。
“早听出你是南方人了,南方那么大,哪儿的呀?”林云飞追着问。
“无锡。”
“江浙一带的呀,沈阿姨算起来也算半个江浙人呢。”
“沈阿姨?”
“就是傅哥他妈,海军大院儿那片儿好多都是江浙过来的。”
这些话傅棠舟从来没跟她说过,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妈妈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