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合同签长了也没用,为啥?
到时候承包人一句话没钱,这山、这湖我不要了!
你能把他怎么办?
乡里乡亲的,闹到法院里头打官司啊?
何况那也不划算啊。
但是这个合同一旦签长了呢,等过个二十三十年,他们这地方的价钱翻了几番,到时候人家手里拿着七十年的合同,占着大便宜了,你能硬给他收回来?
那肯定是收不回来的。
就像是盖家围子的那个莲花湖,头十年承包费,一年才一万块钱,都没人去承包,后来一年五千块,有个愣头青就承包了二十年,结果他们位置的村长非得给加到三十年不可,那愣头青几乎是倾家荡产的承包了莲花湖,头两年啥都没收入,拉了饥荒(就是借钱,举债的意思)过日子。
可是第三年人家那里头出鱼了!
头十年人家赚了钱,后十年赚大发了!
那盖家围子的村长不干了,村民也不干了。
这就引起了纠纷,后来还是涨价了,一年承包费用两万块,还只给承包十年的,多一年都不给了。
而葫芦山的承包也是被强行绑定的,本来三十万,他就想包葫芦山,他们非得让他连玉带河一起包了,四十万块,九十年。
要不是年限那么长,他可真不想要。
一般都是七十年,不过他承包了葫芦山跟玉带河,这才加到了九十年,也就是因为这地方偏僻,他又是一次性给够承包款,既不带款也不按揭的,多方面因素吧,这才有了最高九十年的年限。
王家围子太偏僻,太贫穷,不管是葫芦山,还是玉带河,都没什么特产以及产出,这里的人都嘎嘎穷。
能有一个冤大头承包山,还不得往死了骇啊!
(东北话,骇,就是打,宰的意思。)
听了王子安的话,徐铭尊就笑了一下:“你这明显是让人给宰了么,这玉带河水流湍急,养不了什么鱼虾螃蟹,你又不能拦个水坝,盖个蓄水池,你说你承包了玉带河有什么用?就为了大旱的时候浇点水?”
“我也是不想受制于人,就像你说的,万一大旱呢?北方不像南方,我们这里更接近北边一些,在北方也有地方能种苹果树的,但是在我们这里就只能种杏树、李子树跟沙果树三种,自然栽培的只有这三样果树能长在室外,而这三样果树,都不是什么经济果树,但是不管什么植物,首先是抗寒,第二就是抗旱。”王子安吸了吸鼻子:“我其实,也是在山上种了点松树,日后我要是没了,我的遗产都是我大哥继承,我也想好了,山上没什么特产出息,我就给他们种点树好了,松树,都是山上的松树枝子自己压得,发了丫枝成了树木,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