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务员听得后背发毛,赶紧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喂喂喂,你可别乱说啊!我还得彻夜在这儿守着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他娘的还不如要颗手榴弹呢!我现在就能给他送去,挂了!”
“喂?李辉?”
“妈的!
“一个两个的就会挂我电话!”
被连压两次电话的勤务员憋了半天挤出句国骂,随后也只能收起手机耐下心在车里等着。
过了大概一刻钟不到,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咬咬牙下了车。
“叮咚——叮咚——”
门铃按了有一阵儿才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勤务员像是来见领导的,门那头刚有点动静,他就忙不迭地扯出个笑,不过这笑也没能维持住太久。
“林院士?!”
“您该不会又自杀了吧!!!”
林言之修身的白衬衫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红色,甜腥味扑面而来。
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打在地上,没一会儿就是个小坑。
屋内的绒毛地毯活像是个案发现场,带血的脚印从浴室一路蔓延到门口。
“自杀我还会给你打电话?”
见他杵在门口没有动作,林言之皱眉不耐道:“你到底进还是不进?”
他表情平静到让勤务员有种是自己在大惊小怪的错觉。
眼见林言之就要把门扇他脸上,他赶忙一只脚先踏了进去占好地方。
他不敢让林言之自己走路,去扶他吧又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缓步走到沙发边坐下。
好歹“伺候”这祖宗也有三四个月了,见血的频率比起他上战场那会儿都丝毫不差,勤务员轻车熟路地跑回车上拿了个超大号的药箱过来。
林言之脑子有病,这点所有人都知道。但在展锋死前,没人知道他究竟病得有多重,或者说是疯得有多厉害。
这短短几个月里,勤务员见过他少言寡语、温和安静,也见过他言辞刻薄、浑身带刺。每个人都有多面性,却无人能像林言之这样,把每一面都做到了极致。
但在这些截然不同的表象下,却藏着一个共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