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昨天那通电话,他是又气又怕,吴海在电话那头紧张到声音都变了样儿,害得他也跟着提心吊胆了一路,就差提前准备好讣告了。
“我看小吴都快被你搞成创伤后应激障碍了。你可做个人吧,没事儿少折腾自己也少吓唬他。”
林言之搭在膝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膝盖骨徒手挖出来似的。柳秦宵见状皱眉道:“小言,怎么了?”
“你进屋的时候,我在哪儿?”
“卧室啊。”
林言之抬眸直直看向柳秦宵。
“卧室哪儿?!”
柳秦宵被他问得有点懵,“床上啊。”
“我听吴海说,他昨天下午打电话联系不上你就拿备用钥匙进了门,之后见你在卧室里躺着还以为你睡熟了。他又坐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后觉得不对劲,凑近了才发现你呼吸声不对。”
“床上……”
林言之清楚记得那会儿他头痛到恨不能往太阳穴里捅上一刀。
等他强撑着收拾完后,过度疼痛带得整个人都开始生理性地反胃眩晕,本想回卧室里躺着,但刚走出去没两步就失去了意识。
他有可能出现在厨房的地上,也可能躺在客厅里,甚至是晕倒在爬向卧室的路上都不无可能。
但不用想也知道,就凭他那会儿的身体状况,怎么都没本事自己躺回床上,更不会身上一点摔伤的痕迹都没有。
除非——
除非,有人先一步接住了他。
所以那并不是他的错觉。
“小言?”
“林言之?”
“言之弟弟?”
“好了,别叫魂了。”
柳秦宵连着叫了好几声才见林言之回过神,“想什么呢?叫你半天都没反应。”
林言之摇了摇头没说话。
柳秦宵最见不得他这装哑巴的样子,皱眉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你问那些干嘛?”
“没什么。”
林言之紧握着的手缓缓松开,拿过毛巾擦起了头发,表情也恢复如常。柳秦宵还要再问就被他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