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就能随意打罚弟子?”凤指着厉扶仞深可见骨的伤口,愤愤不已,“他分明就是想你死!”
凤当真觉得离谱,裘子晋既如此厌恶厉扶仞,又何必收他做弟子?
他看厉扶仞脖子上带的项圈法器也不是凡品,如此苦心积虑,裘子晋当真只是为了养个能随意打罚的人?
他本是气话,谁知厉扶仞听到这话后沉默了片刻,忽然来了句:
“他不会让我死的。”
凤眼神茫然,更加想不通裘子晋图的是什么了。
但这毕竟还是厉扶仞的私事,凤虽然有意了解,也不好打听的太细。
但若是为了报恩,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路。
厉扶仞已经上好了药,衣服也换了回来,凤想着想着,忽然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问:
“你想不想走?”
凤对上了厉扶仞的双眼,厉扶仞的眼中,满是凤看不懂的漆黑光泽。
凤紧张的扣紧了桌沿,语速也越来越快:“我想过了,无念宗于你不是什么好地方,与其在裘子晋手下忍辱负重,不如离开无念宗。
你虽不能修为,但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身?”
凤一股脑的说完,又静静地同厉扶仞对视了半刻,可厉扶仞却还是一言不发。
凤劝他:“你小时候不是还有一个朋友吗?你也可以去找他呀。”
凤说的,自然是在噬梦鬼的幻境里,他见过的那个小孩。
厉扶仞不怕死的也要见这小孩,可见这小孩对厉扶仞而言,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
他说完,果然厉扶仞的瞳色更深了,里面像有风浪。
凤见状便知道厉扶仞这是听进去了:“你是想找到他的吧?倘若你想找,出去后,我也可以帮你,别的不说,我找人还是很有经验的……”
“我已经找到了。”
凤瞬间安静。眼中再次腾起茫然之色。
“你……这么快就找到他了?”
但凤很快反应过来,他支吾:“找、找到了更好,到时候你可以和他一起走。”
“蚀骨锁是裘子晋花千年时间炼制的仙器,除了他,世上再无第二人能解开。”
凤后知后觉的明白,这“蚀骨锁”,就是锁住厉扶仞脖颈上的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