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感谢”这二字咬的极重,带着一股欲将凤吞吃入腹一般的恶狠劲。
凤始终紧抿双唇,他知道,厉扶仞已经怒到了极点,这个时候争辩,只能是火上浇油。
“不答话?”厉扶仞欺身上前,扣着凤的双手高高举起在头顶,将人死死的压在书架上,“怎么,同你那恩爱师父亲热的时候,你也是这般的装聋作哑不成?”
凤忍无可忍:“你闭嘴。”
“解了这契约你又想怎样,跑?还是寻死去见你那恩爱师父,做一对亡魂鸳鸯?好一个感天动地的真情,倒真是让人感、动、啊。”
厉扶仞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分明黑气涌动,从所未有的明显。
他捏着凤的下巴,强迫人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死?你可曾问过本尊的意见?你既同本尊缔结了契约,生是本尊的人,死,是本尊的鬼,本尊还没有玩腻呢,曾会如此轻易放你去死?”
凤倔强的撇开脸,欲躲开厉扶仞的指尖,却终是徒劳,反倒被捏的越紧,脸上甚至有红紫痕迹,沿着厉扶仞的指尖周围发出。
凤不愿再看,他痛苦闭眼,含糊不停吐字道:“厉…仞,你疯了。”
厉扶仞眼中,痛快和痛楚疯狂交织,他贴近了,在凤的脸庞吐息似寒气道:“是,我疯了。”
“在你不要命为‘他’取神木救命的时候;
在你夜夜唤着‘他’的名字的时候;
在你为‘他’寻死的时候。”
他贴近凤的耳边,轻声好似微弱吐息:“我就疯了。”
“你身上分明是同我的契约,便是好,也只能是对我一个人的。
便是我不要了,别人也分毫别想染指。
紫云峰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将来无念宗也是你的,你说,我待你还有哪里不够好,比不过‘他’?”
凤被迫仰着头,眼中隐隐泛起红意,下颚太痛了,眼中翻涌出些生理性的泪水,眼神却是呆滞的,毫无光泽。
厉扶仞狠绝了他这幅无心求生、提线木偶般的模样,一见到凤这模样,心中暴戾之意陡升。
他心中兀的涌上来一个荒唐到极致,却又梦回了无数次的邪念。
他暮的迟迟低笑了两声,再抬头时,眼中只剩下疯狂的掠夺之意:
“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叫你开口。”
说罢,他长袖一挥,藏书阁的大门和窗户齐齐关上,将房内的春色藏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