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鼻子诡异地歪了一下,又忽然觉得这小东西还真是天生的一副铜皮铁骨,之前在山洞里的时候,他明显青涩稚嫩,可从来都没喊过疼,也包括崖下被他掀翻到冷湖里那次,脸都冻青了,也没叫过冷。
他气了片刻,心口又开始皱巴巴的,一时五味陈杂,一言难尽。
楚栖明显是叛逆的,某些事情上又懵懂的可以,他不知羞耻,只知什么是他的和什么是可以抢来的,神君分明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可落在他眼里指不定就是神君嫌弃他,不愿将东西放在他那儿了。
这样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一定是匪夷所思,但逐渐开始了解到小疯子的逻辑之后,这个推论显然再真实不过。
他缓缓放轻了钳制楚栖的动作,后者的神情从警惕变成疑惑,神君望着他,道:“……我其实,也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身上出了汗。”神君不自然道:“一起洗吧。”
楚栖撇嘴:“你就是讨厌我,不想跟我有牵扯,你越是这样,我越不如你意。”
果然是这么想的。
神君心头一哽,大掌举起来,最终只是用力按了一下他的脑袋。
他将怀里的少年抱起来,合目抿唇,缓缓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哄道:“又不是只有这一次。”
楚栖:“?”
“……下次再给你。”
楚栖的耳朵被那柔软碰了碰,脊椎陡然窜过一股战栗。师父的声音太好听,给的承诺太诱人,叫他骨头有些酥麻,他拿肩膀蹭了蹭被亲到的耳朵,又期待又难为情,小声说:“真的呀?”
“真的。”
楚栖总算听话,把那要命的东西取了出来。
他们这次本身是想快去快回,但因为楚栖的缘故,该带的东西还是都带了,比如那个永远都能倒出热水的宝瓶。
师徒共浴,毫无疑问,楚栖又逮着机会吃了不少豆腐,只是到底还是担心大宝贝的身体,他都是点到即止,没敢真的再来。
大宝贝倒是被他点完又止的有点麻了,先一步跨了出来,披好衣服,出了屏风外面。
他手上缠着隐去的锁链,楚栖倒是不担心他跑,他只担心师父刚刚才跟他和好,可别再生气了。
也匆匆爬出来追过去。
他们要的是上好的客房,厅卧分开,桌椅板凳,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后方还挂了两副笔锋劲字画,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