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可转移伤势,却可以为其受过,转移痛感倒并非难事。
到了下半夜,青水才带着枯鸿匆匆赶来。
“我说这才几日,怎么就又受伤了,他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这般倒霉孩子,我真是从未见过。”
“别提了,你看那山下,雨已经下了半夜,快过人脚,司方这次是真的猪油糊了心,竟然做下这样逆天之事。”无妄跟着他一路朝神殿赶来,青水则握着那把屠神刀守在一侧,眉头紧锁。
枯鸿远远看了一眼,道:“如今灾情尚不明显,应当无碍。”
“无碍?”无妄道:“真下上十天十夜,他积攒的所有功德,皆要付之一炬!司方神君,可以直接改成灭方魔君了!”
“司方不是这样狠心之人啊。”
“所以我才说他猪油蒙了心,今日冲冠一怒若是为了什么大贤之人也就算了,那楚栖你是不知道,简直像是炼狱来的恶鬼,睚眦必报,穷凶极恶,他救了这样的人,日后能得好去?”
“你说这话我不赞同,我观楚栖像是一张白纸,你拿黑墨涂之,他自然黑,若拿朱笔涂之,他还能恶到哪儿去?”
“我并非是在指责楚栖,今夜他被架上邢台焚烧,我也十分震惊,深觉残忍,便是神君不出手,我若见了,也是要救得。”无妄急急辩解:“可救便救了,为了他将万民陷制水火,自损阴德,实在不可取啊!他这样会害了自己的,神君于我有大恩,我岂能看着他做下这种错事。”
“仙长说的也有道理。”枯鸿思索,道:“我当年去寒山采一仙草,差点被护草妖兽活活拍死,也是司方救了我……待会看能不能劝劝吧。”
神殿不能从上空直接进入,他们还是跨过了悬崖,从正门进入,几个人一路匆匆赶到小筑,却见所有灵力都聚集在主厅位置,那里像是一个巨大的浓缩球,海浪一样汹涌着。
“又在用同样的方式守护他的小徒弟啊。”枯鸿叹了一声,抬步走了过去,室内一片安静,只有无边灵力不停地旋转,旋涡中心的床榻上,神君侧身坐在床沿,掌心放在楚栖的额头,似乎在施什么术法。
三人望了片刻,枯鸿一头雾水,无妄也迷惑不解,他们左右看了看,忽见青水脸色苍白。
枯鸿道:“怎么?他又行什么禁忌之法?”
青水犹豫了一下,道:“好像是,种灵。”
“何为种灵?”
“二位有所不知,这种灵乃是神君所创之禁术,几千年前我随神君一边游历,一边寻找漾月仙君,曾经遇到一个被妖怪吞了半魂的孩子,方才十二。他父母皆已经年纪很大,晚年得子,十分宠爱。”
“那孩子虽年幼,却是个罕见的天才,在遇到妖怪之前,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小秀才。可因为被妖怪吞了半魂,因此变成了傻子,夫妻二人涕泪横流,求神君为其想个办法,但妖怪已死,那半魂也已经被炼化,想要修补残缺之魂,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