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欺身,楚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自然,他别扭地动了动,小声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应当没有你当日受鞭伤来的疼。”
“……由奢入俭难。”
楚栖咕哝,神君看着他的神情,没忍住又漫开笑意。
疼痛恢复之后,楚栖倒是有了重新活过来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慢慢转好的原因,神君也逐渐恢复了常态,楚栖将这一系列的变化尽收眼底。
想到神君因为他的伤势而不得安眠,觉得心疼的同时,竟还有一些陌生的安心与温暖。
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
但这样的日子,注定不会持续太久。
又过了几日,楚栖独自窝在神君的房间,看着对面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他在抖了抖睫毛,对方也跟着抖了抖睫毛。
“我喜欢师父。”
他对另一个楚栖说。
后者露出了一抹心知肚明的笑容。
“但我更想shā • rén。”楚栖慢慢地说:“师父知道了,可能会生气。”
“只好瞒着他啦。”
另一个楚栖转身出了门,他的行动非常快,因为挑的时间恰到好处,无一人看到他的踪影。
楚栖盘膝坐在榻上,慢条斯理地掀开了面前的修炼书籍。
门口传来动静,神君一边走进来,一边道:“医仙方才去休息了,这些日子为了给你熬药炼丹……”
他话音刚落,一个轻飘飘的身子忽然朝他扑了过来。
神君顺手将他接住,他拥着怀里轻了近一半的人,漆黑长睫低低压下,掩去了眼中的情绪。
“……一直没睡好过。”他接着说:“抽个时间,要好好谢谢人家。”
“嗯。”楚栖抱着他的脖子,身体轻飘飘地挂在他身上,软软道:“谢谢师父,谢谢医仙,小七都记住了。”
好乖,乖得,不像话。
神君轻轻将人从身上拽下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楚栖的神情变得纯真而魅惑,他眼巴巴地说:“想把师父吃掉,算吗?”
悬崖外,一只赤裸的、布满疤痕的脚落在了枯叶上。
他白衣蹁跹,身影飘忽,如鬼魅般穿过密林,长发纷飞,露出一张洁白而精致的容颜,脖子上却有一块清晰的红色烧伤,像烙印,又像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