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告诉自己爱尔维斯只是个校友。但这玩意儿这语气,是普通校友说的话吗?
陆沉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应该吧应该吧?
在他出神心虚地想陆沉的时候,爱尔维斯已经在他耳畔,念叨起了好些往事。
原本顾遇只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但后来爱尔维斯那深情的语调实在让他产生疑惑。
光听爱尔维斯这么说,他都觉得他们当年谈了场多么轰轰烈烈的恋爱。难道是他一个虫的记忆出现了什么偏差?那决计不可能。
顾遇懂当时的自己有多渣。
没有付出丝毫感情,也不希求得到任何感情。
他因此对爱尔维斯产生了那么丝丝同情。在金发雌虫眼里轰轰烈烈、一往情深的初恋,但在顾遇的眼里实在连点具体的什么印象都没有。
这种差别他不信爱尔维斯不清楚,但他仍拿着那些陈年旧事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那是他仅有的回忆。
是挺让虫同情的。
但顾遇没有心。
他现在能稍稍同情一下爱尔维斯,还是因为将自己代入了成了爱尔维斯,把那个渣虫代入成了陆沉。
天啊,顾遇倒吸一口冷气,想想就太可怕了。
陆沉这么对他,他得哭死……哦不,气死。
因为陆沉,顾遇现在有了一点心,所以能稍稍同情被当年的自己辜负了的爱尔维斯。没有和陆沉交往,顾遇还不会懂当时的自己有多渣。
但顾遇的心只是在某些方面有了。真要和爱尔维斯认真掰扯,顾遇也没那个心情。说到底,他还是那个在另一些不在意的方面上,完全没有心的雄虫。
喜欢上他,挺造孽的。
顾遇想转移一下话题,但想想还得费脑子编理由,就觉得算了。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虫。
车厢里被沉默所笼罩,爱尔维斯似乎想等他接话,但等了许久,悬浮车已经转了个弯下了区际高速,顾遇却依旧没任何话。
爱尔维斯也沉默了,抿了抿唇,俊美无瑕的脸庞有些许苍白。
国立音乐厅位于首都星心区,星河大道上。
这条街可谓帝国赫赫有名的艺心,不仅云集了国立音乐厅、国家博物馆、首都图书馆等大型艺设施在内,大街小巷还有众多小型书店、唱吧、咖啡馆。
街头熙熙攘攘,来往要么是戴着贝雷帽、背着画架的画家,要么是一架眼镜、捧着几本书的艺青年,再要么就是顾遇这种背着古典乐器的音乐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