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应烛的脚步停在了巷子口,盛钊一看这窄巷子就觉得自己的直觉不怎么靠谱,委婉地试图规劝刑应烛“悬崖勒马”。
“老板,我觉得咱们要不然还是报警吧,或者去小刁公司附近问问,看看她是不是真回来了。”
刑应烛没说话,他的眼神落在巷子里,一寸一寸地往里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大半夜的,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盏灯都没有,盛钊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刑应烛在这看什么。
片刻后,刑应烛的视线微微一顿,像是找到了目标,大步流星地向里走去。
盛钊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内置的手电筒往巷子里一照,人没看到半个,但却在巷子口不远处的地上照到了一团模模糊糊的白色影子。
盛钊微微一愣,连忙往里走去。
他走得近了才发现,那白花花的影子是个一眼看不出种类的动物。那小东西似乎是哪里受了伤,身上的皮毛血迹斑斑的,也不知道在雨里呆了多久。
它伏在一家理发店后门的台阶上,半个身子泡在积水里,眼睛半睁半合,眼看着是只有出气没进气了。
盛钊一向对这种毛绒绒的可怜小动物没办法,见状心里直发疼。
“嘶——”盛钊紧皱着眉蹲下来,看起来想碰又不敢:“这怎么看着像只大耗子,可怜巴巴的。”
“是貂。”刑应烛站在旁边,脸色也不大好,他用脚尖轻轻拨动了下那小貂的尾巴,补了一句:“你直觉还挺准的,这就是刁乐语……的宠物。”
提起刁乐语,盛钊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是不是小刁回家发现宠物丢了,所以才出来找的?”盛钊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太着急了没来得及跟熊哥说一声也有可能——要么先打个电话给熊哥问问?”
刑应烛轻轻点了点头,同意了。
盛钊姿势别扭地蹲在台阶上,歪着脑袋用肩膀夹着伞柄,一边从通讯录里找熊向松的电话,一边轻轻拨动了一下那半死不活的小貂,有些担心这小东西。
盛钊不知道它是哪里受了伤,于是也不敢轻易使劲儿碰它,确认它还在喘气就缩回了手。
然而就在盛钊收回手的那一瞬间,在他的视线盲区里,忽然有一条手指粗细的黑色蠕虫毫无征兆地从小貂身下游了出来,贴着小貂的脊背缓慢地顺着台阶向水里游动。
那东西似乎很忌惮刑应烛,游得非常谨慎,在漆黑的夜色里十分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