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伤害度当然不足以凿穿龙鳞,但好歹也终于让那只庞然大物想起了还有盛钊这么一号人的存在,它晃了晃脑袋,转过头盯住了盛钊,威胁似地冲他露出了一嘴獠牙。
盛钊:“……”
盛钊短暂的冲动唰地冷静了下来,他满身冷汗地跟那只浑浊的大眼睛对视着,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地想:我刚才是被什么玩意夺舍了吗。
好在这么一折腾,除了那条龙以外,刑应烛也终于注意到了他。
盛钊发誓,就在那一瞬间,他清楚地从那双冰冷而诡异的蛇瞳里,看到了属于刑应烛的发火前兆。
盛钊在水中浮浮沉沉,手忙脚乱地扑腾着水试图往河床望向游,破罐子破摔地冲他喊道:“我知道我错了我应该听你的话离这地方远一点但是说什么都晚了老板救命——”
刑应烛:“……”
这么大一长串居然没喊断气,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盛钊十分没出息地被水流卷了个跟头,他咕嘟嘟地吐了半天泡泡,才忽然听见刑应烛纡尊降贵地开了口。
“快走。”刑应烛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冷漠,带着一点难以形容的微妙感,音调偏低,声音偏沉,虽然听起来很冷淡,但在这种时候下听起来简直有种令人热泪盈眶般的可靠。
但是——
“我能去哪啊老板这是河底啊!!!”
说话的功夫里,那条龙已经短暂地放弃了跟刑应烛肉搏,转而重新冲向了盛钊。
就在盛钊犹豫他是应该往刑应烛那边跑还是应该直接松开手里的支柱被水冲走时,就见原本身在妖龙身后的巨蛇忽然身子一翻,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向他冲过来。
紧接着,盛钊就觉得自己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骤然扯了出去。
他花了五秒钟的功夫才反应过来,缠在他腰上的不是那妖龙的铁链,而是刑应烛的尾巴尖。
盛钊:“……”
他游魂一样地低下头,在飞速行进的过程中看了看自己的腰。
近距离看时,他发现刑应烛并不是纯粹的黑,他身上似乎也覆着一层极细极薄的鳞片,只是相比起龙鳞而言很不起眼,所以离远些就看不清了。这层鳞片的质感质感近似透明,在光下会折出一点不易察觉的五彩斑斓的光晕,看起来质感十分高级,盛钊伸手摸了摸,只觉得触手又凉又滑,触感也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