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菁往嘴里又塞了块桃酥,腮帮子鼓得像个小仓鼠,她眨了眨眼,探着头往小吃摊对面的地方看了看,小声说道:“主人,那小狐狸崽子还在那呢。”
“我知道。”白黎不甚在意地说:“盛钊和张简都在寺里,他不在这还能去哪?”
“您说的这俩人很快就要变成一条藤上的葫芦娃了。”阿菁撇了撇嘴,说道:“谁知道应烛那个小朋友那么死心眼啊,早告诉他可以找我帮忙了,他偏不干——等一会儿他被人扣住,还不是要靠我偷渡那小狐狸崽子进门。”
“你看你……”白黎慢条斯理地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随口道:“就不能学学我,沉住气。”
阿菁:“……”
您老人家“沉住气”的办法,那真是一般人学不来。
白黎磕了两个瓜子,然后似有所觉,转头看向了自渡寺里。
阿菁本来就一直在观察她的脸色,见状连忙把桃酥盘子一推,八卦地扑在桌面上,凑近了白黎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没怎么。”白黎说。
她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碎屑,然后随意地在空中一抓,居然凭空从空气中攥出了一条极细的水色丝线,这条线顺着她的指尖向外延伸,一眼望去竟然没个头,也不知道是通向何处。
不同于刑应烛他们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展示能力的桎梏,这位七殿下搞起这种戏法来丝毫不避人,也好在这丝线实在太细太不起眼,否则八成十分钟后她就得出现在本地同城热搜上,挂个#街头艺人#的话题。
那线在她手里很快晃了晃,白黎讶异地挑了挑眉,赞叹道:“应烛的手脚还挺快的。”
阿菁:“……”
那不然呢!谁会脑子一热把禁海之渊当度假胜地吗!
不过这句话只在阿菁脑子里过了一瞬,她实在没胆子说出口。
然而阿菁平日里随侍白黎,跟她天南地北地跑,养出了个安静不下来的活泼性子,只安静了半分钟就有点坐不住,扭了扭身子,装作不经意地轻咳了一声。
白黎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没说话。
“……哎呀。”阿菁小声说:“主人,您说您坑应烛就算了,怎么连张简也坑,那可是正统的宝贝疙瘩。”
白黎一时没回答,她优哉游哉地又磕了两个瓜子,才笑着问道:“你觉得我缺不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