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有点担心,也怕错过什么正事儿,于是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刑应烛的表情,然后悄悄掀开被子一角挪出去,做贼一样地把两条腿探到了地上。
盛钊怕吵醒刑应烛,本想去客厅接电话,谁知他刚踩着拖鞋站稳,就觉得被人往后一拽,差点一屁股又坐回床上。
他回头一看,发现刑应烛眼睛都没睁,只随意地一抬手,食指的指尖就准确无误地勾住了他的裤腰。
盛钊:“……”
你这也太熟练了,盛钊腹诽道。
“干嘛去?”刑应烛懒懒地问。
“胡欢来电话,我出去接一下。”盛钊拨开他的手,凑过去哄了哄他,说道:“你睡你的吧,昨晚你不是还伤口疼来着,”
刑应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也没撒手,只是说道:“就在屋里接吧。”
手机里的通话因为长时间没有接听而自动挂断,但刚隔了一秒不到便又打了回来,大有不接电话不罢休的架势。
于是盛钊只能两相平衡一下,隔着被子拍了拍刑应烛,踩着拖鞋走到了窗户边,按下了接听键。
“喂——”
“小钊哥!”胡欢用一种“世界末日”的颓丧语气说道:“你怎么才接电话啊。”
“现在是燕城时间凌晨四点十五分,胡先生。”盛钊心平气和地对他说:“天还没亮呢,我的接通效率已经能打败全国百分之八十九的私人通讯了好吗。”
胡欢:“……”
“好了,你大清早打电话过来干嘛?”盛钊心累地叹了口气,说道:“是被张简从龙虎山轰下来了,还是已经报恩结束了?”
胡欢委委屈屈地说:“第二个。”
“恭喜啊。”盛钊态度敷衍地说。
“恭喜什么啊!”胡欢愤愤地从身边的断崖上揪了根草叶叼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可是他……他就是敷衍我!”
胡欢像是找到了靠山,竹筒倒豆子似地把他的“报恩”历程从头到尾跟盛钊吐槽了一遍,其中添油加醋,恨不得把“他不识好歹”这几个字隔空拍在盛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