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刑应烛那个标志性的慵懒嗓音忽而毫无预兆地从他的脑子深处响起。
“你说谁是白素贞?”
盛钊骤然打了个激灵,脸色变得比哭还难看。
“我我我错了,你不是白素贞,你是克苏鲁——”
刑应烛:“……”
刑老板为数不多的耐心彻底宣布告罄不说,还从心底骤然而生一股火气——盛小刀,一天到晚油嘴滑舌,甜言蜜语说得好听,什么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眼也不眨地许愿,结果现在呢,几瓶酒下去就不认识自己了,还说什么下辈子。
刑应烛原本只是不耐烦,结果现下真被他激出了脾气,登时原地化作人身,拽着盛钊的领子就往沙发那边走。
盛钊脚下一拌,跌跌撞撞地跟了几步,被刑应烛甩在了沙发上。
他像条搁浅的鱼似地在沙发上弹了弹,整个人晕乎乎的,反胃恶心头发晕。
然而还不等他控诉一下刑应烛的“暴行”,刑老板就单膝跪在沙发上,不由分说地捏开了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盛钊微微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什么,就觉得刑应烛渡了他一口什么东西,又苦又涩,难喝得他脸都皱了。
他难受地想挣扎,可惜捏着他下巴的那只手像个铁钳子,稳若磐石地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把那口东西咽了下去。
也不知道刑应烛给他喂了什么灵丹妙药,几乎在转瞬之间,盛钊宿醉带来的不适就消退了大半,头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脑子里的齿轮也开始重新转动了。
“醒了?”刑应烛阴恻恻地问。
盛钊:“……”
完了,清醒过来的盛钊心里咯噔一声,心说现在是应该就地装死,还是应该客厅滑跪,或者干脆抱住刑应烛的大腿开始大声哭诉都是熊向松的锅。
毕竟他可没忘他是怎么“胆大包天”地调戏刑应烛的!
然而刑应烛对他短暂的迟疑非常不满,捏住盛钊下巴的手指微微用了些力,紧接着传来的是刑应烛有些冷淡的声音。
“睁眼。”刑应烛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把我挂窗外去他就没对象了——盛钊在心里疯狂地给自己打了一会儿气,然后试探地睁开眼,冲着刑应烛干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