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还沾着张简的血,滚烫的血被雨水淋得冰凉,却还是带着干净的灵气。
胡欢被准天师的血烫了个正着,手心痛得要死,却下意识把那把剑搂得更紧了。
疼痛似乎唤醒了他木然的神经,胡欢猛然一个激灵,涣散的目光重新收束成一线,定定地看向了山涧的方向。
我得去找他,胡欢想。
胡欢眼眶发红,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表情罕见地带上了些野兽的凶悍气,咬着牙将那柄剑抱紧了,踉跄地站起身来,转头就往山下走。
我上辈子的救命之恩还没报完呢,胡欢近乎恶狠狠地想,去tā • mā • de规矩不规矩,我可是个妖怪,他要是真死了,我就去阴司逮他。
天雷滚滚,从九天之上破云而下时,连天地都要跟着震三震。
盛钊没看见掩藏在山间林影中的白龙,却看见了那道雷,心里咯噔一声,还以为那雷是冲着刑应烛来的。
其实也不怪他多想,实在是刑老板现在的状态跟没了桎梏的仙侠片大反派一样。
地面已经被他硬生生“提”起了许多,一个庞大的影子渐渐从地面上露出轮廓,直到现在,盛钊已经能看见那东西上面嶙峋的骨架影子了。
那是副非常大,也非常漂亮的骸骨,虽然盛钊觉得自己可能是有滤镜,但他在此时此刻,却忽然莫名地理解了刑应烛的执念。
那确实是值得惦念八千年的东西,盛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