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白黎已经走到了来时的甬道口,她似乎没想到盛钊能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转头看了看他。
“没什么理由。”白黎语气微微上扬,很不正经地玩笑道:“不过我对长得好看的一向优待。”
刑应烛:“……”
盛钊:“……”
白黎说着朗声一笑,转过身单手拎起了刘现年,背对着他俩扬了扬手,头也没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漆黑的甬道之中,盛钊握着那支笛子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才咽了口唾沫,由衷地感叹道:“这人……够奇妙的。”
这次连刑应烛也没反驳。
“不过咱俩也挺奇妙。”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和刑应烛,盛钊方才那种不自在感消退了很多。
他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飞速地瞥了一眼刑应烛,说道:“很难形容,好像早就认识了,但其实又没有。”
刑应烛捋了一下他汗湿的鬓发,说道:“觉得不好?”
“没有,是很好。”盛钊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是太好了。”
在前面那些漫长的岁月中,他走过无数次轮回,却从来没跟刑应烛有过交集,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但盛钊却觉得很高兴。
因为对他,对刑应烛而言,彼此都很纯粹。刑应烛既没有因前世的印象移情于他,他也没有因为初生的惊鸿一瞥对刑应烛另眼相待。
他们两个一个见过对方却没记忆,另一个受过恩惠却压根没见过真人,阴差阳错,最后见面时,反而是好好地谈了一场只有彼此的恋爱。
在这个基础上,那些细碎缘分衍生出的靠近本能,好像也没来由地蒙上了一层“命中注定”的滤镜,变得令人回味起来。
“不过可惜了,你不知道。”盛钊还是忍不住说:“我当时在月下山巅见到你,那一下子真是太……”
他想说惊艳,又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一下子没想出合适的形容词,顿时卡壳了。
谁知道刑应烛抿着唇笑了笑,微微垂下头凑近了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
盛钊愣了愣。
“你当时心跳得很快。”刑应烛说着伸手按上盛钊的胸口,蛊惑似地说:“这里……是你做人时候第一个活过来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