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应烛在伴侣身上获得了满足感,终于纡尊降贵地睁开眼睛,放开了按着盛钊后背的手。
盛钊终于得以从沙发上爬起来,抬头一看,才发现一只小青鸟正落在窗外,眼珠子晶亮地看着他俩。
盛钊:“……”
啥爱好啊,就喜欢看人秀恩爱吗?
刑应烛从沙发上坐起身,随手拢了一下蹭散的睡袍,盛钊看了他一眼,见他没说什么“不许进”之类的话,就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栓。
盛钊刚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那青鸟就非常不见外地顺着缝飞了进来,扑腾着翅膀化作人形落在了地上。
盛钊把窗户推开,还往外多张望了几眼。
“你看什么呢?”阿菁好奇道。
“就你一个人?”盛钊问。
盛钊实在对那位神出鬼没的七殿下心有余悸,总觉得她会从各种地方以各种奇怪的出场冒出来,比任意门还神叨。
“我主人去蓬莱喝酒啦。”阿菁手一摆,大咧咧地说:“八成千八百年不会来人间了。”
盛钊心说那真是太好了,这起码证明接下来的千八百年天下太平。
“那你来干什么?”刑应烛问。
“我主人叫我给你送东西。”阿菁说着从腰封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摊手递给刑应烛,说道:“看,给你的,买一赠一,省的你跑一趟——我主人够意思吧。”
刑应烛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居然没习惯性开嘲讽,而是将那张纸接过来了。
那张纸泛黄发旧,皱皱巴巴的,脆得近乎透明,边缘还有磨损的毛刺,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
盛钊往上瞥了一眼,意外地发现那纸上前两行写着他的大名和生辰八字。
“这是什么?”盛钊问。
“是你的生死簿。”刑应烛说着把那玩意对半一折,顺手弹了个火星,将其放在上面点燃了。
盛钊连问都没来得及多问一嘴,就见那张承载了他这辈子生死轮回的纸当着他的面化成了一抹轻飘飘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