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封古朴简洁,上面也没写收信人,刑应烛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抖开,一目十行地看了一眼,然后挑了挑眉,把东西递给了盛钊。
“你的。”刑应烛勾了勾唇角,说道:“恭喜,盛小刀。”
盛钊不知道他这句恭喜是从哪来的,一头雾水地接过信来,看了个开头,才发现那是一张“聘用书”。
那封信的信纸材料很厚实,微微泛黄,纸张有些粗糙,除了造纸的纹路之外,还能隐隐看出信纸上打下的印痕。
盛钊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龙虎山的大印。
“聘用书”上写着他的大名和生辰八字,正文只有寥寥几语,大意是说以龙虎山之名,聘盛钊做个“顾问”,帮着解决一点凡人不好下手的玄学问题。
盛钊视线往下一扫,才发现末了在落款处,洋洋洒洒地签着张简的大名。
这封信写得佶屈聱牙,跟文言文似的,盛钊足足看了十分多钟,连翻译带猜,才把这封信的内容看了个七七八八。
盛钊看是看完了,但人还没反应过来,捏着这张聘书看了看刑应烛,显然还有些愣神。
刑应烛笑了笑,伸手把这张纸从盛钊手里抽出去放在茶几上,俯身凑过去一点,含着尾音在盛钊耳边笑道:“你的户口来了——从此人间正统承认你,阴司妖界也知道你,生死簿一消,你与我要缠在一起了。”
盛钊舔了舔唇,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兴奋,紧接着一阵狂喜,一把扑过去搂住刑应烛。
“看吧,我早就说了。”盛钊得意洋洋地说:“你等的人就是我。”
刑应烛挑了挑眉,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毫不留情地戳穿道:“你早说?你什么时候早说了?你说的是阴阳怪气吃这个醋的那次,还是旁敲侧击讨功劳那次——”
盛钊恼羞成怒,一把捂住他的嘴,色厉内荏地说道:“我,我就是说了!你没注意听而已!”
刑应烛闷闷地笑了笑,就着这个姿势握住他的手腕,将盛钊的手拉开一点,欺身往前凑了凑,盯着盛钊的眼睛。
他这个姿势离得实在太近,盛钊下意识后仰了一点,却被刑老板搂着腰拦住了。
他俩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极致,好像只要呼吸起伏再大一点,他就能碰到刑应烛的胸口一样。
刑应烛的瞳孔黑得深邃,盯久了很容易让人产生不自觉的抽离感。盛钊跟他对视了两三秒,后颈就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总觉得刑老板好像有点兴奋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