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昔候到酒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酒铺里客人三三两两坐了几桌子。
灵焰灯特地调得有些昏黄,一打眼看过去,不用神识的话,看清人的脸都有些费力。
柜台在门口,陆昔候轻轻敲了敲桌子,后面的女账房抬眼,见是陆昔候,抿着嘴笑着指了指后厨。
陆昔候也一笑,“多谢。”
他掀开帘子,一进后厨便闻到一股厚重的泥土味。
“杨叔?”陆昔候四下张望。
后厨的灯光比前面亮得多。
陆昔候一眼看见几只巨大的酒缸,这缸快顶到天花板了,起码有两米六七高,竖着放能放进两个他。
酒缸呈褐色,周身沾着黄土。
陆昔候这段时间对泥土有研究,这土一看就不是灵央城及附近的土。
灵央城这边大部分都是黑土地,极少部分是砖红壤或紫色壤,没黄土。
陆昔候没听见应,又不好意思用神识去扫视后厨,只好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声,“杨叔?”
“小候来了?”巨大的酒翁后面钻出一个干瘦的老头,“你送了新的仓浪草来?”
“嗯,今天把仓浪草清得差不多了。”陆昔候从储物戒里随便提出一篮子仓浪草给他看,“这批比前天的品质还好一些,年份更久,味道更足。”
“我看看。”杨掌柜抬起眼皮子伸长脖子仔细看了看,又用干瘦的手拈起根仓浪草尝了尝,被仓浪草辣得嘶嘶直吸气,脸上露出几分喜色,“确实又好上了几分,还是三百灵石一篮?”
“对,一共两百零五篮,那五篮算我给的搭头,杨叔你给我六千灵石便成。”
“好。”杨掌柜收下灵草,掀开布帘带着他去柜台。
布帘是阵法阵门,将前面的铺子和后面的后厨直分割成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