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辞毫不客气:“师尊又饿了?”又是寅时,鬼知道这懒鬼如何醒得这么准时。
时敬之:“为师是那么不矜持的人吗?起来,咱们得逃跑。”
闫清打了个哈欠:“我们还没出金玉帮地界……”
“你还想跟人家一起走?大门派在外头都有接应,咱就是混进兽群的耗子,谁都想捉。你俩别穿门派服,我买了几件仆役旧衣,都换上。”
闫清乖乖换好衣服:“掌门要一直带着面具吗?”
傩面可比门派服显眼多了。
“不,他们肯定会盯着三人一组的组合。阿辞面相淡,脸上抹点东西就能蒙混过关。闫清你弓腰眯眼,再黏点假胡子。待会儿我藏进箱子,你俩带箱子混进金玉帮,咱们趁机下山。”
闫清跟了十年太衡派,习惯按部就班,一时有点怔愣。尹辞则接受良好:“听师尊的说法,像是定好了去处。”
“你俩醒来前,我拓了下咱的独家宝图。我们先随金玉帮去栖州,再往西走,去永盛。”时敬之抖抖手里的纸。“地图上有永盛,说不定那边会有线索。”
闫清:“等等,永盛、栖州隔着纵雾山,根本过不去。我们不该北上吗?”
“其他门派也会这样想,所以我们要爬纵雾山。”时敬之兴致勃勃道。“阎不渡特地把这座山画上,肯定有他的深意。”
闫清目光再次放空:“这山怕不是要爬一个多月……”
尹辞适时插话:“师尊,你不怕其他门派捷足先登?”
“阎魔头的线索,哪有那么容易破。再说咱们轻装上阵,体力也够,十几天就能翻过去。”
临走时,时敬之鸡贼地留了灯,又把被褥堆成人的模样。三人挑了金玉帮的底层队伍——仆役们整日无间断运货,早已睡眼惺忪。他们混水摸鱼,一路上也算顺利。
直到他们离开金玉帮的地界。
金玉帮一行人正歇着脚,凌空飞来一把九环刀,直直戳进一口大箱子。
这支队伍一直运送日用杂物,戒备不严。突然被袭击,众人一时有些懵。
谁会冒着得罪金玉帮的风险,专程来抢锅碗瓢盆?
那两个负责箱子的人非但没逃命,反而挑起担子,朝队伍外冲去。天色未明,周遭昏暗,两人一箱很快没了影。
“那俩扛了什么宝贝?咱不是运破烂的么?”
“说啥呢,真要是宝贝,那人舍得一刀劈进去?”
“就算有宝贝,也是管物资的那帮人搞错……算了算了赶紧走,小心被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