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帆捋捋胡子,活像无事发生。
“你们再忍片刻,咱们坐法器离开,跑他个一天一夜,那些玩意儿不会硬追。”
闫清面色变了变:“苏肆还没回来,万一……”
“现今我等状况不佳,找也没法找。”尹辞摇摇头,“苏肆有那鹅妖守着,又极懂得如何保全自己。等到了安全处,再寻他也不迟。”
闫清看着遍体鳞伤的同伴,垂下头,咽下了没出口的话。
尹辞的判断理智至极,他若在这节骨眼上胡搅蛮缠,只会给人徒添麻烦。别说别人,他拖着一条伤腿,自己都走不了多远。
时敬之的金火战阵、尹辞的古怪剑术,他还将它们牢记在脑海里,晓得他们之间隔了怎样的天堑。
若是他也有那样的力量,是不是就不用暂时舍下同伴了?
尹辞没管闫清苦闷的心思,他率先走上前,将时敬之放上法器——
那法器是个木船似的物事,前面没有牵引的箭马或其他妖怪,只在船尾放了两个带有繁复法阵的盒子,盒子旁边放了满满当当的妖怪干尸,盒子本身也散发着淡淡的尸臭。
木船浮在空中,船下法阵已然闪烁,正在发动过程中。
尹辞把安睡的时敬之放在船尾,又给他盖了件厚衣。
陈千帆拎起挡灾符,正大光明递给临近昏迷的施仲雨。随即他悄悄摸摸地塞了一对给尹辞:“解禁制时你说过,咱俩有个约定?”
“我知道去哪儿寻不灭之身,会弄来一具给你研究。”尹辞接过挡灾符,微微一笑。“活傀咒的残阵,还烦前辈快些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