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苦力嗷了一嗓子,挣扎着挪开身子。
“成,成,鹅爷爷,咱说点别的。”那人龇牙咧嘴,“大爷,你真不瞧?这可不是普通的对质,那枯山派指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幺蛾子?”
此处人们摩肩接踵,老百姓说话又不爱压低声音。两人的对话早被旁人听去,猛然听到有趣儿的,便有人扭头询问。
那苦力见自己得了人注意,越发得意,嗓门也大了:“可不是,那枯山派全是妖怪。我和几个兄弟做脚夫,枯山派一路过来,行李就是我兄弟担的!我听的真真儿的,枯山派里头全是妖怪!”
苏肆干笑。
苦力,不,那鞋拔子脸的脚夫兄弟眉飞色舞道:“你们瞧见那大弟子的样貌了,师父也不逊色。常人哪能长成那副模样?枯山派那对师徒全是狐狸变的,我兄弟看得一清二楚!他们收的下人也不对劲,瞧见没?这个是魔头后代,另一个据说是蛇妖呢,全不是好东西!”
蛇妖苏肆:“……”
他有点好奇闫清“阎家后嗣”的身份暴露前,鞋拔子脸给他编了什么品种。
别是鹅吧。
想到闫清那副执拗的模样,苏肆又憋不住嘴角的笑意了。可惜待会儿他无法去迎接挚友——他还有极重要的事情得准备。
平民百姓顶喜欢这些怪力乱神的传闻,闹哄哄地要他继续说。那脚夫端的是越说越得意,讲得唾沫横飞:“老狐狸法力要用完了,这才要争抢视肉,维持人形。你们看他坐着木椅,全身裹毛皮,那是尾巴露出来了,要藏呢!午后阳气正盛,到时太衡拿术法一打,师徒俩统统要先现出原型……哎,哎,大爷,这正说到精彩处,你走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