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往日,闫清多半会再问些“掌门身体如何是好”之类的话。然而自从知道了妖木的事情,他变得寡言少语,似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尹辞并未感受到怨愤戾气,便由得他去了。
不小的城镇只剩两人。
苍穹如洗,白云悠然。望着不远处的枯山,时敬之有种轻飘飘的恍惚感。就像二十四年前,他们未曾分别,一直住在此地似的。
一只胖麻雀飞了过来,用嘴啄了啄时敬之的耳垂。他这才回过神,被拉回现实。
尹辞认得这麻雀:“沈朱?”
“嗯,沈朱与苏肆应当是藏好了。妖木之事,我须得知会她一声。她研究请神阵数年,必定能有所发现。”
时敬之戳戳绵软的麻雀,突然微微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偶有所感。想当初,我想要掌控宫外之事,四处物色可信之人。恰逢沈姑娘冒充侍女入宫,想要探得宫中秘辛——那会儿她还当我这个‘秘辛’与引仙会无关,失望得紧。现在看来……”
时敬之吐出一口鲜血,脸上仍挂着笑容。
“子逐,要是虫蚁够多,总能将这千里之堤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