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都,国师府中。
曲断云换了簇新衣装,由江友岳引着走向地下。
“师父,要是那时敬之迟迟不吃视肉……”
“不说欲子,凡人尚有饮鸩止渴之说。欲子本性自私至极,不可能因为外物舍弃性命。”江友岳语气平静。“诚然,我等在处理阎不渡一事上有所失误,将事情说得太过明白。此回留了余地,那时敬之自是抵不过生欲。”
话虽如此,曲断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对于一个死到临头的人来说,时敬之实在太过镇定。他那出身不明的徒弟,自己至今也没摸到底。“尹辞是宿家后人”的传言不是没有,却无人能拿出确凿的证据。
还有那西北大禁制……虽然禁制还在运转,效力却逐渐变弱。江友岳曾说过,只要大禁制效力还在,不会出太大纰漏。可此番种种异状,犹如白墙上细小孔洞,总教他安不得心。
终于,两人停在空无一人的地下石室。见江友岳停步,曲断云酝酿片刻,又打算提出疑问。
结果他还没出声,就看江友岳衣衫一撩,径直跪下,比面对上一任国师还要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