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惜。
独。
家。
禾小暑摇了摇头。怜江月冷笑一声,不忿道:“便宜倒都让他们给占了,恐怕是怕我自断右臂的事说出去,大家听了都说我不欠他们的吧。”
禾小暑道:“那不如你和我说说你那天的遭遇。”
怜江月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成了拳头,道:“我的遭遇……我的话,你真的会相信?”
禾小暑好声好气地说道:“阿月,你不要怪我还有些疑心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刚才说你自断了右臂,但你的手如今却好好的,早上挥剑时也是运动自如,但是大家的故事又有很多出入,也很可疑,我实在很想听一听你的版本。”
发生在他右手上的事,说出去确实叫人难以信服,禾小暑会因这右手质疑他并没错,怜江月又想到禾小暑从前待自己也是温厚和蔼,而人在杀意面前确实有着自保的本能,早上的事他也并不打算计较了,就将自己前阵子的那一系列离奇遭遇毫无隐瞒地和他说了。
故事虽然离奇,但他说的句句属实。至于别人要不要相信,他也管不着了。
禾小暑听了怜江月的遭遇是震惊得难以复加:“你是说无藏通是你的生父?想花浓是你的生母?这个无藏通还能化成黑烟,还有怜吾憎火化竟然烧出了七颗舍利,两把宝剑斗得天地无光,日月变色。”
这些事情别说他这个跑江湖的闻所未闻了,就连戏本都不敢这么编。可禾小暑看怜江月一副开诚布公的姿态,不像在欺骗他。他反复思量了番,道:“不如这样,你随我们几个叔叔阿姨回卞家一趟,在丧礼上,当着卞老师傅那些亲朋好友的面,我出面,就说你和卞家的矛盾不是三言两语能讲透的,外人就不要掺和了,你再赔个罪,至于你右手的事还有其他很难让人相信的事,我们就不说了吧。这样你以后在外行走会省去不少麻烦,你看怎么样?”
怜江月听了,胸口窜上一股怒火:“我何罪之有?”
他瞪着禾小暑,瞬间,气氛剑拔弩张,禾小暑不敢冒然回嘴,也不敢动。
怜江月气冲冲地说道:“我和你说了这么多,到头来你还是觉得我有错?我有罪?我有什么罪?怜吾憎烧出七颗舍利,只交代我送去给七个人,不告诉我这些舍利子是多么危险,是有人想偷,想抢,还会为了它去害别人性命的东西,是我的罪?无藏通是我的生父,是我的罪?我离开了不信任我的人,放弃了委曲求全的生活是我的罪?我无法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你们不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也是我的罪??”他眼中射出两道狠厉的寒光:“以前只听过逼上梁山,没想到几百年后,还有逼人认莫须有之罪的!今日的江湖和旧日的江湖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说完,他甩手就要走。
禾小暑追上了几步,想靠近了和怜江月劝些话,却被怜江月周身笼罩着的一股黑森森的戾气逼退了,就只敢在距他两步之遥的地方说道:“阿月,这也是给江湖上的人一个交代,我看卞家的人也不会为难你,你低个头,也不要你认罪,就说一声抱歉,或是去给卞师傅敬一柱香,可以免去多少麻烦啊,忍一忍,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我不要低头!我也不要忍,不要退!”
“可你的故事里实在是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了,说出去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啊。”
怜江月猛一驻足,扭头斥道:“不可思议难道就不值得去相信了吗?我原以为你是个能说些话的人,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走吧,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想回卞家,也不会回卞家,我不在乎任何人对我的任何看法,”他想到白天将禾小暑等四个江湖闻名的高手掀翻在地的威风,笑了起来,道:“谁要来找我麻烦就来找吧,我看有谁能打得过我!”
禾小暑心知这和是劝不了了,再没追着怜江月。怜江月回到宾馆房间,收拾了行装,就下楼退房。
宾馆前台客气地问他:“要不要给您叫辆车?上火车站还是机场啊,这大半夜的,跑路上可拦不下车。”
怜江月起初没听他的,出门等了阵,白天这街上就冷清,到了晚上那更是连野猫都见不着,他便回去麻烦那前台给他找辆车,说是要去包家村。
等车时,怜江月飞快地跑了一趟万象酒庄的后院,背了些粮食原料回来,他人到宾馆门前,出租车恰好也到了。司机一下来,两人都笑了。是老沈。